夜色如墨,眼前只有海浪淡淡的轮廓,耳边除了海水的声音就是致远号轮机的响声,单调而。big。
蔡璧暇已经震惊了,他对项英这种近乎于谶言般的推断而感到惊恐,她想反驳,她不愿意承认载淳那么一个挺可爱的孩子,未来会是一个残暴好色的昏君,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论据。
“残暴的性格对于君王来说是大忌,首先一点拥有这种性格的人肯定是性子很急躁而且不能容忍别人质疑的,面对反对的声音,他们不是如师傅那样用巧妙的手段去解决,而是下意识的直接掏枪!”
“用**毁灭的方式来解决争端,这是最低劣的手段,但是却是最简单的手段,历史上太多暴君都选择这种简单直接的方法去排除异己,因为他们的本事也就那么一点了……”
“可惜啊,治大国如烹鲜,你在施政的过程中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别说那些给你正常提建议的臣子了,甚至你都会遇到无数有野心的政敌!这时候你该怎么办?恐怕以载淳那个漠视人命,随时随地掏枪的脾气来看,他对待政敌的手段必定会极其残忍……”
“不……不会吧?”蔡璧暇心中还是残留一丝对载淳善的希望。
项英笑一笑“没什么好辩论的,这种事情只不过是我针对他的性格做出的一种推测,以后能走成什么样,谁知道呢?且看着吧……”
“但是好色的天性,你能不承认吗?别以为君王好色一点不是什么大罪过,其实君王好色正是不治之症,是神仙都没辙的绝症!”
“不要以为我言过其词,你仔细想一想,载淳今年才多大?才1岁而已,三年后他就得大婚了……我记得师傅曾经说过,男子十八岁精气始固,在这之前行房事都是掏空骨髓的自残行为!”
“身体是一切事业的本钱啊,一个男人年纪轻轻就沉迷于这些事情,掏空身体、精力衰败,你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事业吗?呵呵,你想当一名圣君,你总得健康的活着吧?你都保证不了你的命,你的施政还能有什么连贯性?”
说到这里,项英手指一弹把明亮的烟头弹入大海之中“所以我敢断言,载淳没有好结果!师傅的一切心血都是白费而已……”
项英的言论没法辩,蔡璧暇也不知道怎么辩,两人就是这么静静的站在船尾,看着黑漆漆的海水久久不语。
海上的航程寂寞而又枯燥,幸好还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完成,人们还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漫长,载淳并不知道师傅和师兄曾经因为自己而爆发过一场争吵,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兴奋。
肖乐天去见英国公使了,而这个绝密行动居然没有瞒着他,这让皇帝从内心里由衷的感叹,他认为这是师傅真正的开始接纳他了,而他还觉得这是师傅在做出某种暗示。
也许未来华族会殖根在海外,而这片繁华的大陆会永远都是大清的江山,千年万年永远不变,对的,一定是这样的,你没见这几天连舰长项英都对我多了几份笑容吗?一定是师傅向他透露了些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一路无话,四天后致远号开始向胶州湾方向靠近,这次密会的目的地朝连岛就要到了,致远号上的气氛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越是靠近目的地,肖乐天的神情也就越发的凝重,人们已经见不到丞相的笑容了,可想而知这次密会的重要性。
致远号停泊在了朝连岛西南七八海里的位置,陆战队员放下十艘艇,载着丞相、载淳、王怀远、龙侍大和尚还有众多士兵,向朝连岛划船而去。
与此同时,在岛屿东北方向,临时停靠在胶州湾的泰晤士号也放众多游客下船游玩崂山风景,顺便等候锅炉检修的结果。
英国大使艾立国爵士在一众大使馆士兵和武官的护卫下,乘坐一艘清国沿海特有的硬木风帆货船,也披荆斩浪向岛屿疾驰而去。
上午十点正,艾立国终于看见了大海中的孤岛,而此刻岛屿适合登陆的浅滩上已经有华族陆战队士兵在等候了。
“敬礼!”陆战队指挥官林震和邱威大吼一声,三十名列队的陆战队员集体敬礼迎接艾立国,这位熟悉东方的中国通顿时眼睛一亮,如此彪悍的士兵在东亚也只有肖乐天才能训练的出来,果然是战败了欧洲强国的亚洲神奇军队,这气质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丞相在山顶等候,已经准备了酒宴,请您随我来……”林震头前带路,士兵们护卫着英国公使开始攀爬不高的山。
艾立国望着西南方向大海上的船影“那就是致远号?为什么停靠的如此远?难道不愿意让我开开眼界吗?”
“公使大人说笑了,致远号停泊的比较远是害怕岛屿附近的暗礁,并不是不敢曝光,现在致远号早就在欧洲不是秘密了……”林震淡淡一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您身边的这位武官,就曾经在琉球见证过华族令的诞生,那时候他好像拍了不少致远号的照片啊!难道公使大人没有见过吗?”
这话说的漂亮,柔中带刚就是警告你少和我们耍嘴皮子,你们英国干了些什么,我们华族的情报机构早就掌握了。
在场的英国人相互对视一眼,表情略显尴尬,但是优秀外交官是很能控制交谈的,艾立国淡淡一笑“无论再清楚的照片,也比不过亲自登船去看一看啊!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
“哈哈,公使大人,请相信我们华族是好客的民族,对于朋友我们永远都是慷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