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无头不走,马无头不跑,这些山贼听了赵玄心的话,又看到了魏天鹰的信物,全都傻眼了,宋军趁着时间也对他们完成了包围。
山贼之中不少都是各地的逃兵和惯犯,有些武艺,当下见没了头领,知道完了,都放下了兵器,跪在地上。
看着这一百多精装彪悍的山贼,赵玄心忽然有了主意,他道:“你们里面谁说话还算个数?”
这些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汉子。
这汉子头上盘着髪缵,用一根木头簪子插了,下颌有些胡须,两鬓也有几缕,眉目端正,却也是个容貌上乘的男子,只是他左侧眼角附近有刺印,应该是受了刺配刑罚的犯人。
这汉子见众人看向自己,也不做作,朝着赵玄心一抱拳,道:“这位官人老爷,我等虽是山贼,却也是被逼无奈,大宋神武初年,小的本是前线的督军司马,只是不小心遗失了一车粮草,被军法处置,销了军籍,回到了地方上,却得知自己的母亲被人逼死,我一气之下提刀杀了那人,然后去官服自,被判了个刺配定州。”
说到这里,这汉子有些凄凉,继续道:“小人本想洗心革面,从此在定州谋个差事,反正无牵无挂了。可管营、差拨层层盘剥,由于小人没有使银子,被打了一百杀威棒,差点死了,还被送去开山,实在难以活命,此时遇到了一个自称天鹰派内的人,将我救下,送到了魏天鹰的手下,魏天鹰虽是山贼,却待我不薄。故此小人就随着魏天鹰在骑牛山落草为寇。”
赵玄心听了,笑道:“那一百杀威棒乃太祖皇帝大官家所定,确实厉害,你能熬过可见功夫了得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道:“小人叫丁勉。”
赵玄心点头道:“丁勉,你可读过书?”
丁勉道:“大人,小人幼年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在军中书不离手,还参与过不少军事规划,计算粮草,安排车马用度。”
赵玄心喜道:“如此甚好,丁勉,我想让你做我的手下,本官贵阳府通判,六扇门正七品参武将军,有男爵位,你随我去贵阳上任。”
丁勉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玄心,见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却不怒自威,有一股子狂傲霸道之气,身前身后也有百步的威风,当下磕头道:“大人,多谢大人,小的必定效犬马之劳!”
赵玄心将他扶起,道:“你的这些弟兄们,选一些诚实可靠,武功过得去的也跟着我,我这一趟去贵阳肯定危难重重,你们可要想好了,也许会丧命的。”
丁勉正色道:“大人,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魏天鹰是贼,您是官,我们跟随魏天鹰也算鞠躬尽瘁了,今日他身死,我等便是戴罪之身,承蒙大人不嫌弃,我等敢不效死命?”
说完,丁勉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弟兄们,大声喊道:“弟兄们,赵通判给了我们一条活路,不但是活路,还是一条官路,我也不管你们,从今以后我就是赵大人手下的,为大人鞍前马后!”
下面的这些山贼听了,有七八个已经挨到一起,看向丁勉,道:“丁大哥去哪我们就去哪,跟着赵大人,只要不嫌弃,我们扫地打水!”
赵玄心面色不动,可心里却很是高兴,他一直想要组织一队属于自己的嫡系部队,而这些山贼各个彪悍,很多都是正规军出身,因为某种原因才落草为寇。而今给他们一条官道,他们怎么可能不跟随自己?
贼永远都是贼,官永远都是官,从人的内心来讲,做贼也许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看起来潇洒的很,实际呢?不然啊,他们始终有自卑感,始终有负罪感,除非是真的大奸大恶之辈。
不多时,已经有五十人加入了丁勉这边,剩下的几十人犹豫不决。
赵玄心觉得五十人足够多了,当下对老马低声道:“叫阿里汉取些银子来。”
不一会儿,一个包袱放在了地上,里面全是黄白之物,赵玄心道:“不愿意跟着我的,我也不勉强,这里有些银子,你们分了四散去吧,只是别再当土匪山贼了,找个营生好好生活,将来娶妻生子,享受天伦岂不是很好?”
余下的山贼分了银子,有十几个不愿奔波,就留在了关隘内的村镇生活,剩下的纷纷散去。
长话短说,赵玄心与校尉分别,那校尉感恩戴德,而赵玄心也写了一封表文,着人送去了长安,里面大概陈述了此地的战事,特表说明校尉的作战勇敢,还将牺牲的将士名单列出,等待给予嘉奖和安抚。
此间事宜完结,赵玄心便带着新队伍出了关,一路向南。
这一进入汉中地界,赵玄心感觉行人也多了起来,此地气候宜人,虽是寒冬,空气却有些湿润,且温度并不算太低。
汉中乃大宋要冲,北连长安,东有渭水,南接巴蜀,西有群山贯通大漠。自古兵家必争之地,昔日大汉高祖以此地成就五百年汉家江山,可见汉中实乃藏龙之源,风水宝地也。
赵玄心将新加入的五十人分坐了两队,一队护卫自己,一队保护阿里汉的波斯商队。而丁勉则在赵玄心左右伺候。
赵玄心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读过书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文盲,也许是因为战乱的原因。就拿大宋来说,武将远远多于文官,就连大官家都是靠着一条盘龙棍打下的江山,所以有文化的人在当时非常受重用。
不过受重用和地位高低却不是一回事,就拿赵卜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