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哪里到过如此高处,只向下望了一眼,便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一软倒在如雪怀里,紧闭双眼再也不肯睁开了。
出去搜索的人陆续回来报告,结果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发现。陈九陵越发暴躁,在大门前转来转去,最后目光仍然落在乞丐身上。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来敲门的?”
那乞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是一位……公子!”这几个字他重复了好几次,陈九陵弯下腰去侧耳细听,总算是听清楚了。他略一沉吟,挥手叫过来两人吩咐道,“看住他!”然后便差人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一众人等呼啸一声打马狂奔而去。
如雪站在高处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直到陈九陵等人走远了,他才收回目光,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陈思雨,“我们下去吧。”
陈思雨死死抓住他衣襟点了点头,如雪揽着她轻轻飘飘落了下去。双脚触到地面上,陈思雨总算松了口气,睁开眼睛向四周一看,却骇然发现他们已在高墙之内。
“这是后宅,我们怎么到这里了?”陈思雨仍然抓着他的衣服,惊魂未定地问道。
如雪神秘地一笑,“钓鱼要有饵才行,我们去取鱼饵。”
“鱼饵?”陈思雨见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便不再发问,跟着他小心翼翼地潜到一间大宅的窗子底下。
如雪起身在窗纸上挖了个洞,示意陈思雨向里面看。
陈思雨看了一会儿缩回头来,神色有些异样,低声道,“是姓邑的和钱庄老板。”
如雪不需要特意向里面看就知道是谁在,那个胖胖的老家伙是邑兆千没错,跟他一块说话的干瘦老头儿就不认识了。他奇怪的是,这个胖老头儿早就离开了,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千岁能抓到人吗?”是那个干瘦老头的声音。
“估计又要无功而返了。”邑兆千叹了口气,“老周啊,你这里是最后一站,明天我就要回魏国了,虽然没有抓到那个小子,始终是我一块心病,可时间也不能拖得太久,皇上那里也要有交代才行。”
那老周恭声道,“是的老爷。小的有一事不明,区区一亿五千万金,此处金库也可拿得出,老爷何必如此担忧?”
邑兆千道,“老周你有所不知。那小杂种若只是一人,就是全给了他,量他也没命去花。可他身边有个大公主陈思雨,这位陈国公主一心向着山上那群无主豪强,这些钱若是落到了那些人手里,让他们顺利过了这个冬天,皇上和我大哥苦心筹谋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老周道,“大千岁全国通缉大公主,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邑兆千冷笑起来,“他陈九陵有个什么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只不过他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取回那小子手里的金票。”
老周道,“老爷,会不会……他们不来了?”
邑兆千道,“应该不会。如果陈思雨和小杂种在一起,她一定会选择这里,因为从这里上山最为方便快捷。”
如雪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陈思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该我们去会会他了。”
“啊?”陈思雨一脸惊诧看着他。
“什么人?”那老周耳朵极为灵敏,陈思雨只是轻啊出声,便被他听到,转眼便到了窗前。
如雪一拉陈思雨长身而起,劲风扑面而来,那扇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一物挟着阴风从里面飞了出来。
如雪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巨大的花**。他一侧身把陈思雨拉在身旁,右手在那只花**上轻轻一托,花**止住去势,稳稳地停在手心上。
邑兆千和老周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少年翻窗而入,而其中一人手中托着那只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圈不止的花**。
“老邑,别来无恙啊!”如雪把花**放到地上,左手向身后随意一挥,大窗无声合笼。
“你们是什么人?”老周抢身挡在邑兆千身前,双目在二人身上不停打量。
“老周,这里没你的事,去忙你的吧。”邑兆千无耐地摆了摆手,颓然坐了下来。
老周犹豫了一下,转身便向门口走去,如雪冷声道,“你若敢踏出门边半步,我保证让你看到自己人头落地的样子。”
“大胆!”老周骤然转身,眼中精光暴闪,“无知小儿,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如雪还未答话,老周身形一扭,诡异地原地转了一圈,化作一道黑影向如雪面门电射而来。
他速度奇快无比,如雪不敢大意,向左侧让出半步抬手相迎。谁知老周在快到他身前之时忽然转向,双掌曲指成勾,向站在一旁的陈思雨抓去。
如雪一见大惊,此时收势已然晚了。陈思雨在他右手侧,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老周捉住了双肩。
情急之下,如雪右脚飞快踢出,在老周尚未站稳之际,这一脚正中他大腿。可出乎意料的是,那老周只是晃了晃竟然一步未动,而他的脚却象踢在钢板上一样,酥麻不已。
挨了他一脚,老周显然也没有料到,眼中惊异之色一闪而逝,他把陈思雨向邑兆千一推,“大公主,先委曲一下吧。”
大力之下,陈思雨跟跄着扑向邑兆千,邑兆千忙起身把她扶住,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大公主……请小心些。”
如雪暗骂自己太蠢,这里的人不可能认识自己,可陈思雨是谁,不认识她的人可能也不多,本应该先看护好她才对。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