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e市的飞机上,明晴气鼓鼓地抱着包坐在椅子上。
周远接过空姐递来的果汁,一脸无辜地瞅着她:“要不要来两口?”
“不要。”她把脸扭向一边。
“呀,你还在生气啊?”他一口气喝完果汁,把杯子搁一旁,“我都给你赔不是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不生,不生!”她把头转回来,瞪着他,“你还有理了?”
期考前周远问她订的是哪号的火车票,并提出要和她一起回e市见她的母亲。前面明晴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带回去见母亲——虽然说暑假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和母亲说过关于他的事了,但真正把他带回去见母亲……因为她总感觉是快要结婚的人才会带另一半回去见父母的。她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同时也不想在毕业前结婚,所以总觉得带他回去怪怪的。
然而最后,她还是经不过他软磨硬泡,就看在他如此诚恳的份上,答应他了。
他兴冲冲地要和她订同一天同一趟火车的票,可没经过百万外地大学生抢票回家经历的周远,显然是没想过如果不提前半个月订火车票的话,大多都是抢不到的。
他急了,趁她不注意从她包里翻出她的**和票去了火车站的窗口退票,改订了两张机票。等她发现自己**和车票不见的时候,他已经淡定地送回来了,前后加起来也就一天的时间。
她怒了:“谁允许你乱拿我东西去弄了?你这样先斩后奏有意思吗?!”
“我没去过e市,不跟你在一起我会迷路的!”
“这算什么理儿?你这么大个人还会迷路?”
“怎么不会?”他愈加理直气壮了,“再说了,坐飞机又快又舒服,火车还得十三个小时呢。况且,你票差的钱,我也替你补上了。”
她更是勃然大怒:“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你信不信我立马把飞机票给退了?”
两人为此天雷地火地大吵了一架。她虽然看着是个性子淡然的人,可一真正炸起毛来也是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他亦是毫不逊色,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人吵起驾来冷言冷语直戳要害。这场架的结局是她一把从他手里抢回**,大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死她了,真的是要气死她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她越想越生气。刚刚那一架虽说吵得是酣畅淋漓,但她现在觉得脑壳实在是疼,果然该养生了,不能随便大动肝火。她冷静了一会儿,有了理智又去翻旧账,发现每次能把自己激得不顾形象地像个疯婆子一样骂人的人除了弟弟明朗外,就是周远了。
这混蛋,大混蛋!什么小**大狗狗?明明就是臭狗熊癞皮狗!
吵架当然是还有后续的,不出一个小时,他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收买了嘴馋的徐馨逸去哄明晴下楼了。明晴再一次气得想掀桌:“徐馨逸!你怎么能帮着他?为了一堆吃的就把我给卖了?!”
“呃……”徐馨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手里勺着的白嫩的牛奶冻子,抬起眼又义正言辞道,“你是我的好闺蜜,周远是我的五弟,我一个都不偏袒。”
“你比他年纪大?”明晴霎时目瞪口呆,“你怎么就成了他姐了?”
站在一旁的周远适时地开口了,一副小弟模样地附和着点头:“谢谢大嫂。大嫂说的对。”
“好了,大嫂就不掺和你们的事儿了。”徐馨逸摆摆手,大姐大一般地潇洒转身,“大嫂还要复习,你们好好聊。”
“恭送大嫂。”
恭送你个头啊!明晴转身也要进宿舍楼里了,却被他一把给扯了回去。她被他扯得歪歪扭扭,一下子就正正栽进了他的怀里。
“早说你这么瘦了就该多吃点。”他嬉皮笑脸地掐着她的下巴,“看吧,站都站不稳了。”
她张牙舞爪,用膝盖顶了他一下:“滚!”
“你说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暴躁呢?”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你以前可是人淡如菊,高冷得不得了。”
“你还说!”
“对不起,是我不对。”他不再是那番嬉笑的口气了。
她听着顺耳了点儿,但还是板着脸问:“你哪儿不对?”
“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乱动你的东西擅自替你做决定;不该和你吵架吵那么凶……”
结果上飞机前,他又重新提起此事,一点儿悔改歉疚都没有了,倒是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说还好退了她的票订了飞机,不然坐火车肯定得挤死。
“对不起对不起。”他抓着她的手揉啊揉,“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飞机上小声地一个怼人,一个被怼。被怼的那个人却也不闹,笑嘻嘻地由着她怼。等下了飞机,重归于好的两人又手拉着手相亲相爱了。
坐在的士的后排位置上,他握着她的手:“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什么啊?”她用另一边手掐掐他的手指,“不过老实说,我也有点儿紧张……”
两个紧张的人一路上都在互相安慰,唠唠叨叨点儿别的有的没的杂事,好像也没那么紧张了。她总有种错觉,他们不是第一次回家见父母的小情侣,而是一对回家过年的老夫老妻了。
进了家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明妈妈早早准备了满满一桌菜,专门来迎接这位客人。明朗比他们提前一天回到家,所以也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
周远把提前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了明妈妈和明朗,一副谦逊儒雅的模样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