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在他怀里暖暖的,很是舒服,迷迷糊糊地允了他:“唔,知道了。”
没过多久,耳边就传来了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他垂下眼看她——她已经睡熟了。她似乎是很容易入睡的人,一沾上床垫子安静上两三分钟,就能顺利入睡了,而且睡得还挺沉。
爱吃,好睡,还真是挺容易养活的,除了有时候能把人噎得半死,娶这样简简单单的还是他自己喜欢的媳妇甚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着怀里熟睡的明晴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她一根根纤长的睫毛直挠到他心里,也唯有她能给他这般心动的感觉。她的鼻息轻轻喷在他的颈间,合着她落到他脸旁的碎发,暖暖的,痒痒的。
恋爱是件美好且漫长的事情,激情刚刚燃烧起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口气把对方吞了咽进肚子里占为己有,但含在嘴里时又是舍不得,想要细细尝。他已经初尝到了她的美好,接下来得细细地去品,去体会。即使就这样合衣躺着什么也不做,也是那么地享受。时光静谧,呼吸相融,用体温或鼻息若有似无地触碰对方,感受对方。
闭了一会儿眼睛,周远就轻轻松开她起身准备回到明朗的房间。一下床他就感受到了阵阵寒意,现在夜愈深,气温愈是低下。隔着纱窗,还能听到呼呼刮过的干冷北风。
离开前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心内一片宁静。去年他们在那棵老榕树下许过白头之约,岭南一带的城市向来是甚少见雪的,既然鬓发不能被风雪染,那也只能被岁月染。
也好,如此他们就是真正的白头偕老了。
冬去春来,夏过秋至,转眼他们也走过了三年半的时光了,眼看着明晴就要开始大七下学期的实习生活了。这三年半的时光中两人算得上是和谐,甜蜜多于抱怨。韩子君和徐馨逸看起来也很和谐,韩子君学成回国后留在了c市,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徐馨逸碍于家教的严格不能与恋人共处一室,但一有机会就去和韩子君相会。他们两人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徐馨逸变得愈来愈成熟,原本身上活泼的少女气渐渐变成了温婉贤淑的成shú_nǚ性之气。秦涵常吐槽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当初跳上跳下的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居然蜕变得这样贤惠端庄。
徐馨逸闻言只是笑:“也没有刻意改变什么啊,只是女人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样子,并非一成不变的。”
向浅浅听了咂咂嘴:“哇,馨逸以后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的。”
“希望如此吧。”
明晴当时也在宿舍,听了徐馨逸的话后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最后得出了自己这三年半非但没有成功进化,反而有退化的趋势。她这三年半没有完成在遇见周远之前一样练得百毒不侵的愿望,而是心性有些逆生长了——会不自觉地胡闹,喜怒哀乐也不慢慢开始忍不住会常表露在脸上了。
大概是真的被小**宠坏了吧?
“那你们会不会在毕业前结婚啊?”秦涵手撑着脸,问,“你以前可是说大学一找到真爱就要赶紧结婚的。”
徐馨逸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问过他愿不愿意娶我……他也没和我提起过。”
“啊?那你不提他怎么懂啊?”
“我也不知道。”徐馨逸深深吸了口气,“我跟他暗示过好几遍了,我想,他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吧?”
她渴望安定,就算婚姻是众人口中所谓的“爱情的坟墓”,可它却是把一对男女绑在一起的唯一法律保障。她依然是天真的,想早点和所爱之人绑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样日后就不会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万一……”向浅浅有些担心道,“对不起啊,馨逸,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韩子君是装作不知道的怎么办?”
“那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明确地提醒他。”
“要是……”
“我不想有‘要是’。”徐馨逸趴在书桌上,轻声说道,“不过,真有什么万一……那我就找个合适的时间,离开他好了。”
大七下学期的实习,四人宿舍里有三人被分到了市医院,唯有秦涵被分到了学校的附属医院。
“呜呜呜秦涵下学期有空一定要来看我噢……”大七上学期放假前徐馨逸搂着秦涵声泪俱下,“我会想你的,想你的!”
“姑娘你这戏也太多了吧?”秦涵咧着嘴笑,“我们又没有正式毕业呢……喂,徐馨逸你是故意把口水蹭我身上的吧?”
“我刚入戏你就揭穿我,无趣!”
“你口水本来就已经要流出来了啊。”
“讨厌!”
宿舍里四个姑娘笑闹成了一团。
实习的阶段,明晴思来想去还是接受了周远磨了她一年多的同居请求,因为周远提出来住的房子离她要实习的市医院很近。周远为此也下了一番苦心,为了说服她同意就在得知她被分到市医院实习后在市医院附近的小区买了套二手房。
他挑的房子不大,两个人住正好;不新,但也整洁舒适。如此一来她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或者犹豫。他骗她说那套房子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搬家后一直租给外人,现在租期正好到了,他们正好可以进去同居了。
同居于明晴而言是一个完全崭新的概念可也并非接受不了。她若是跟他在那个小区同居了,那她还可以晚起差不多半个小时,实在是划得来。在乒乒乓乓地搬行李进去住的时候,她一直有一种新鲜感。
安顿好一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