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你在这推三阻四的,不让我们面见阿玛,到底是何居心?!”锦西堡城外的军营内,五贝勒莽古尔泰重重的喘着粗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恶狠狠对皇太极斥道。
“是啊,老八,阿玛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你总该和我们知会一声吧。”二贝勒代善不像莽古尔泰那个爆竹性格,不过虽然代善的语气沉稳的多,但言辞中透露出的警惕之意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二哥,五哥,你们远道而来,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还是先好好休息几日,到时候阿玛自然会知会你们结果。”皇太极好不避让的对着两个兄长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的兄长,居然笑呵呵的要求两人先享受一下生活。
这话一出,小爆竹莽古尔泰不干了,他是以为努尔哈赤要当面立继承人呢,连已经拿下来的大小凌河堡都不要了,急匆匆的就带着手下的一万骑兵昼夜兼程的跑到了锦西这个鬼地方,结果努尔哈赤没见着,皇太极又摆明了想拖延时间,要不是因为害怕自己走了这个平日里心眼比蜂窝都密的八弟搞什么幺蛾子,莽古尔泰早就带着战利品,回沈阳享受贵人的生活去了。
“皇太极,你别给脸不要脸!”莽古尔泰站起身来,对着皇太极那笑得很欠揍的脸,彻底撕破脸叫道:“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你想把我们召集到一起,一网打尽?!皇太极,你难道想造反吗?!”
莽古尔泰是个粗汉子,但他的这一句无心之言却把一边坐着的代善惊了一大跳,这个皇太极,无端把自己和莽古尔泰两人召集过来,不会真的有造反夺权的意思吧?
代善可不是莽古尔泰那种不知死活的粗豪人,一开始他就想到了皇太极可能设鸿门宴的可能性,不过他想着努尔哈赤毕竟也在锦西,加上父汗手里有两万精锐,只有一万兵的皇太极应该不至于掀起什么大风浪来。否则,本身在大义上就处于劣势的皇太极,要是实力还不够的话,贸然造反,那就是自寻死路,反而是给自己省事儿了。
一直以来,代善的心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其实就只有皇太极一个人,莽古尔泰那是个从来不动脑子的粗人,虽然在战场上有股子狠劲儿,但是真正到了这种夺嫡的节骨眼上,基本就是废人一个。努尔哈赤只要不是老糊涂了,都不可能立他做世子。
而皇太极则不然,原本由于若菡的事情,导致努尔哈赤对他大为不满的时候,皇太极居然孤身前往蒙古,说动了科尔沁草原的林丹汗和大金结盟,使得努尔哈赤再次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对机会和人心的把握程度,几乎已近炉火纯青。绝对不是莽古尔泰这种人可以比拟的。
“五哥,你真是太多虑了。”皇太极自觉胜券在握,只把莽古尔泰当跳梁小丑看了,依旧用那副毫无变化的笑容对着两位兄长。
“杀!杀啊!”帐外突然传来满族骑兵的喊杀声,让大帐内的所有人无不面色一变,要是有大队明军来袭,应该早就有斥候来报了,如此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却是从何而来?
这一下,就连皇太极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他赶忙站起身子,掀开军帐的帘子来到外面,一阵冷风从皇太极的领口钻了进去,冻得他打了好几个哆嗦,这才扯开嗓子用满语叫道:“亲卫何在?”
“主子有何吩咐?”这边皇太极一开口,自然就有数名亲兵围了上来,恭敬跪在皇太极的面前,等待主子给他的命令。
“范先生何在?”皇太极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直接就问范文程的去向。
“回主子的话,范先生去前方查看情况了,说是得了消息就回来禀报。”亲兵回答道。
“什么情况,我不是指示正红旗和正蓝旗那帮杀才给明军让路让他们去打锦西堡了吗?”皇太极面对着心腹的亲兵,也就不藏着掖着,而是直言不讳的道。
“这个。。。奴才不知。。。”对于这些高层决策,皇太极的亲兵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知道的太多了,反而会成为催命的符咒。
其实,驻守在锦西堡北面城郊的正红旗和正蓝旗的一万骑兵,确实已经按照命令给明军让路了。。。
对于建奴这样专业的大型军事集团来说,明军刚刚翻过山坡,就已经被建奴的斥候发现了,不过出现在建奴眼前的,却是数百辆体积巨大的战车,这些战车每一辆有四个巨型车轮,车轮和轮轴都有铁皮包裹。每一辆战车都由四匹战马拉动,连战马都着有铠甲,上面覆有一个完全密封的车厢,车厢上有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孔洞,整个车厢也是被铁皮裹得紧紧的,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样子。一下子在满是积雪草地上飞奔起来,卷起漫天的雪尘,杀气凛然,让见惯了骑兵冲锋的建奴都有些心颤起来。
战车这种东西,在华夏出现的时间非常之早,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就开始大规模的制造战车作为主要的战争兵器。彼时马匹稀缺,资源匮乏,故而一辆车上要塞五十个人,不过胜在机动性灵活,一夜可奔袭数百里,在千年前的战国时代,堪称和谐号高铁的速度了。
到了后来,战车的数量直接决定了国家的实力,所以人们常用万乘之国(即有一万辆战车的国家,按照推算应该有数十万军队,当然万乘之国很少,一般也就齐国,楚国,秦国这样绝顶强国才有可能)来形容极为强大的诸侯国。
到了汉代末期,北方游牧的民族的草原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