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休息的人就有好几户流民,这个时间段似乎那些山贼都回家吃饭纳凉了,李文下了马沿着山林山道两旁一路转了转,没有瞧见人,这倒是奇怪,看来这些山贼也不过如此。
李文看见狗剩将马屁股上的东西一包一包的写下来,不禁想到先前搬家是时候。
“狗剩,带点换洗衣物就可以了,别拿那么多东西。”瞧着倒像是要搬家的样子,狗剩人小鬼大,做起事来头头是道。
卧室里面的东西已经有两包了,狗剩挽起衣袖,头也不回,顺口到,“大哥把那些碗盆给我收在一起,地窖的红薯也记得弄一筐上来,我去村里找找有没有几串银钱。”
语罢便出了门,李文还担心他情绪调节不来,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乱世中的孩子更是早熟。
李文里里外外捣鼓了一番,连田里的蔬菜也带了走,老母鸡,田里的鸭也没有放过。
狗剩在村子里寻到几吊钱,加上一些碎银子,回来了正在搭着驴车,这是村里仅有的一只驴子,看见李文逮住的是老母鸡,连忙从李文手中接过来,狗剩家的土狗见着鸡就上去扑腾,被狗剩踹了一脚,只好眼巴巴的蹲在主人脚边。
“这可是母鸡,拿来孵鸡仔用的,仔细点。”狗剩捉着鸡进屋拿了个鸡笼子,把母鸡关进去,顺带把两只鸭子关着了一并放在牛车上。
狗剩拍拍驴子,两人便坐着牛车下山去,那只土狗在后面跟着撵,狗剩不理,抽了抽鼻子,“小黄平时最爱跟着我顽闹,每逢我爹带我上集市去买卖东西,总是跟疯狗似得,汪汪的跟着,那时小黄还不大个,我心疼它便总会把它抱上车去,跟着去城里赶集。可是今天我不能带小黄了,我养不活它,前几天听说西边的地方正在闹饥荒,恐怕难民要来了,我怕我带它出去,最后会成为一口粮食。在这里好歹可以打野食吃。”
牛车并不快,李文看着小黄一直跟着,只能以恐吓它让它停下,唬的它蹲坐在地上,欢快的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着我们离开,它不知道它的主人不会像往常一般回来了。
一路平坦的小路,半个时辰就到了官道,两人坐在牛车上往城里的方向去,正逢灾年,唯有盛荣城能活人了。
不过李文知道前方有人拦路所以是走了下河村的路,山路很窄,不过牛车可以过。
此时在南山下面歇息了不少人都拖家带口的,应该是灾民,每个人各走各的,面黄肌瘦的脸上是深深是疲惫。
牛车已经被狗剩送给了下河村的村民,算是对对方的感谢,此时身边还有不少的吃食,狗剩虽然小,但是单纯善良,所以只要能吃的也都分了一些出来给年纪小的孩子吃。
一个老太婆拖着小孙子身上背着包袱一步一步的踱着步,看其面相老人已经到了油尽干枯了,小孙子脸面通红,走路打着晃儿。
“娘亲,娘亲,抱抱小顺儿。”
“姥姥,姥姥,姥姥...”
小孩一路就唤着娘亲和姥姥。
老太婆走路像筛糠一般,全凭一股子劲撑着,耸拉着着眼皮,对小孙子的呼唤面无表情,是绝望吧!
到了前面的一个路口有几家人在路边休息,老太婆也牵着小孙子去坐在石堆上。
“狗剩你看着马,我过去看看。”李文从石头上翻身下车。
旁边传来声音,“你救不了他们。”
李文轻笑,看着背对着的那人,李文不知道他的身份,此时的李文还小,调皮捣蛋不知人间愁滋味,“我心里清楚。”
天高云淡,远山高大巍峨,连绵叠嶂。这是在半山腰,山下是丛丛草木,不见人家,听狗剩打听的消息说进城要两个时辰左右。
“婆婆,停下来喝点水吧!你孙子病了”李文走到老人身旁。
老婆婆张目迟疑的看了一下李文,见李文只是笑着看着自己,想着自己也没啥可图的,孙子也病了,便夺过水壶,搂着小孙子,把水放在嘴边,嘴边嚷道,张口,张口。
小孩已经模糊,李文便帮忙扶着,趁机拿过小孩的手把脉。
身体高热却打着寒战就,脉浮,表受邪,李文的手指捏着脉象取中,李文按了两三下,观其面色,便八九不离十了。
心者,火也,名少阴,其脉洪大而长,是心脉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脉来微去大,故名反,病在里也。脉来头小本大,故名覆,病在表也,上微头小者,则汗出。下微本大者,则为关格不通,不得尿,头无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老太婆喂好了小孙子,便要吧水壶递给他,李文并没有接。
小孩是伤寒症,会传染,若是早医治便有的活,如今已经病入肺,火邪侵体,无药可医。
老人眼帘微张,摸了摸小孩头,带着几分慈祥,向李文到了谢。
李文道了别,正准备回到马车,便听到狗剩凌厉的声音,和着几人的调笑声,没想到没有遇到山贼,放到是遇到了难民中黑吃喝的,哼,不过是些痨病鬼瘦的像竹竿似的,难不成李文还能怕了!
李文转过头,快步走去。看见狗剩拿着柴刀,站在牛车上,如鹰护食般,挥着刀杀气腾腾,瞧见谁要捞车上的东西,便是一刀子下去。那群灾民看车上不得手,便把注意打到毛驴身上,狗剩顿时睚眦欲裂,怒不可遏。
李文也气愤异常,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