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杨华平没有给苏文成阻止的机会,直接吩咐了人将苏雪带下去验证。而就在她走向一侧的隔间时,她口中的所谓“死人”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接受着杨华平的询问。
“……我们刚开始确实一直高烧不退,但后来有人给我们送来了银两,让我俩请了大夫医治。十几日后便痊愈了。后来为了寻生计,便决定与虎子分开去了别处讨生活,前几日遇着魏家一位郎君。他看中我们兄弟力气大,干活老实。便将我们带进了酒庄做活,管吃管住。”穿着灰色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低伏着身子冲上方恭敬回话,随即又磕了个响头,“我们都好好地活着,还请老爷好好查查是谁那么缺德,诅咒我们已死。而且,我们也没有假装已死,以此来状告苏娘子啊。当初本是我们招摇撞骗又伺机报复在先。我们如今已然知错,决定改过自新,怎么还会做那污蔑人的事?还请大老爷明查!”
人还活着,当初还是自己屡屡行骗被拆穿后想要取了别人的命,才吃了那些苦头。这怎么能叫别人心狠手辣,害他兄弟性命呢?这桩将郭御史和瞿京兆尹两位大人闹得吃不香睡不着,将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明显是捏造事实的诬告啊!
大唐律例明确规定,捏造事实故意诬告他人者,以告人之罪罪之。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他用自己的命去博别人的命?
疯了,这是真是疯了!
“余虎子,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诬告苏娘子杀害你兄弟。企图官府治她死罪。依据大唐律例,你应被以其罪罪之!”杨华平一拍桌案,铿锵的话语惊得已然神情慌乱不知所措的虎子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尽的寒意向他袭来,令他身体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以其罪罪之?以其罪罪之!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忽地抬手指向苏芝:“你骗人,你说了只要我去郭御史门前闹,只要我闹得满城风雨。保准能让瞿大人定她的罪,让她获罪待诛。为何到头来。获罪待诛的却成了我?我,我不服气。我是被她指使的。大人,我是被她指使的!她指使了他们作假证,又指使我到顺天府门前将事情闹大,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真正苏二娘入府,并将她害死。”
又是她?怎么又是她?
先前逼迫他人作假证,指鹿为马,逼得亲姐姐无法入家门的是她,怎么现在联合他人一起捏造死人之事诬告亲姐姐的又是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不是一母同胞,毕竟都是苏家血脉,何必要如此赶尽杀绝?
“回大人,苏娘子身上确实有她们几人所说的胎记。而且,先前去苏府里验证那死人的人也已回来,证实那人身上的特征纯属假造。”核验婆子的话,如往油锅里倒入了水,让寂寂的大堂开始变得沸腾起来,诸人看向苏文成的眸光明显充满着怪异。
她当真是货真假实的苏二娘,那她所告的父亲未尽职责任她被人暗害致中毒落涧是真的?他联合继室所出女儿以假乱真将她逼出家门还指使他人诬告长女也是真的?
怪不得他看着与原配长得甚为相似的长女竟然也可以无动于衷,大言不惭毫不犹豫地说出不认识的话来,原来是他心内有鬼,刻意否认。
“这是怎么回事?你突然跑去老家接回个人极其肯定地告诉我说是你姐姐,怎么现在却又变成了个假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文成眸光闪了几闪后,借着拭去嘴角血迹的动作掩去脸上的一抹慌乱与焦急,最终拂袖指着苏芝,神情严厉地质问了起来,“你不是说他们已经证明了家里刚死的那位就是你的姐姐我的长女吗?怎么到头来倒成了你逼迫他们说的了?还有这恶贼,竟一派胡言污蔑你姐姐,真是可恶之极,这事,当真与你有关系吗?”
ps:什么都不求,默默写文,直到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