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瀚的话差点没把沈重山给吓尿了,他的速度比发出预警的金瀚还要快,几乎在金瀚的声音都还没完全落地的时候这怕死的货就已经跑到了门口去。
这也证明了四脚蛇这畜生的眼光还是非常老辣的,知道论逃命的本事十个金瀚捆在一起也不是沈重山的对手。
当金瀚也冲到门口的时候,那棺椁内,忽然发出了一声好像高压锅炸开了一般的爆炸声,然后沈重山就见到一大团墨绿色的液体从那棺椁中pēn_shè了出来,夹杂着人体的残肢和肉块,就如同下雨了一般漫天而下…
这画面,实在太壮观了。
这一场墨绿色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一切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腐烂臭味,这种味道就好像是一团烂肉在大夏天丢在太阳底下暴晒腐烂了几十天都变成一团脓水的那种味道,能把人的隔夜饭都给熏出来。
喉结动了动,咽下了一大口唾沫,脸色苍白的金瀚说:“好了…天王虫虽然厉害,但是自爆过后,就没有什么危害了,都结束了…”
听见金瀚这么说,沈重山走上前去,来到了棺椁旁边,朝着里面一看的他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这下完蛋了,要是宁家人知道自己的尸检把宁威的尸体都弄没了,估计这宁家上下老小上百口人能全疯了。
…
沪市郊外,老旧的棚户区里面到处都是脏乱差的棚屋,地面上全是生活脏水,垃圾随处可见,这里是苍蝇和蚊虫的天堂,同样,也是在沪市谋求生活的低端外来务工者生活的地方。
和任何一个繁华的城市一样,沪市也有类似贫民窟一样的地方,而这里就是整个沪市贫穷人口聚集最密集的地方,地方政府不是没有对这里进行过改造,但是这里就好像是整座城市多年累积下来的皮癣,难以去除不说,当地的人也压根不愿意改变现状,要么就是对政府的赔偿不满意,要么就是已经住出了感情,不打算挪窝的老人以死相逼,总之这个贫民窟贫穷了几十年,在未来的十多年之内还会继续贫穷下去,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贫民窟存在,让在沪市务工的那些讨生活的体力劳动者有了栖身之地,不至于露宿街头。
而在这棚户区最深处,一个完全是用木板搭建起来的小屋子里面,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立秋,可天气依然还是闷热非常,在不透风的木屋里面更是闷热难耐,这个屋子里面充斥着腐臭味和一种难言的怪味,这味道让周围同样住在这样很差环境中的邻居都受不了,而这个木屋里面,还住着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住在这里已经小半年的时间,平日里几乎没人见到这个老人出入,很偶尔的情况下才能见到老人出门去采购生活用品,浑身恶臭的老人哪怕是那些务工者们也不愿意接触他,而且老人性格古怪,在这里的地痞流氓吃过了几次亏之后,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一来二去,这位老人俨然成了棚户区的名人,古怪而恐怖,不近人情。
木屋里面的陈设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灶台,除此之外连一张桌子都没有,房间里面丢满了生活垃圾,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就随意地丢在地上,有些盖子打开着,时不时地能见到不少虫子爬进爬出,昏暗而闷热的房间里面,除了盘坐在地上的老人偶尔的呼吸声之外,还夹杂着虫子爬来爬去的声音,那种爪子和甲壳抓挠木板的声音让人牙酸。
仿佛空气到了这木屋里面都不会流动了一般,整个木屋不但是臭气熏天,更是闷热难耐,在这让人质疑活人到底能不能生存下去的木屋里面,那浑身都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里的老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昏暗之中,他的眼睛浑浊而暗黄,就好像是要行将就木了一般,他那没有丝毫生命力的眼睛吃力而艰难地转动着,最终,落在了他身前的一个罐子上。
那罐子的口密封着,一动不动似乎是一个空的罐子,只是周围开着的罐子里面爬出来的虫子,仿佛有自觉一般全都距离这个罐子远远的,好像这一动不动的罐子里面有什么让它们恐惧的存在,而就在老人的眼光落在那罐子上的一刹那,这罐子毫无征兆地裂开了。
一滩墨绿色的脓水从罐子的裂缝中流淌出来,本就臭气冲天的木屋里面,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难耐的恶臭味。
宽大的黑色袍子动了起来,那是老人伸出了手,一只干枯如同鸡爪子一样的手,那手上的指甲老长老长,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修剪过了一般,看起来仿佛是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令人不寒而栗。
这只手拿起了罐子,老人任由那墨绿色的脓水流在手上,滴落在他黑色的袍子上,忽然,老人的身体耸动,发出了一阵如同老鸦哭丧一般的干瘪哭声,“我的孩子,你死了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一推开门,她就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后退了好几大步才尖叫道:“怎么这么臭,老头,你到底还活着没有?”
老人抱着自己的罐子,依然在悲哭,没有搭理这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怒从中来,叉着腰站在门口叫骂道:“老头,你马上给我搬走,我的屋子租给你都快被邻居骂死了,虽然我们也不是啥讲究人,可你这也太臭了!你马上给我搬走!”
老人擦了擦眼泪,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