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多半是小孩子开心,吃过了年夜饭菜菜就满屋子乱跑,收着各种各样的礼物高兴得满脸通红,不过很快,这小丫头就因为兴奋了一天而累了,于是早早地就趴在顾晴的怀里睡去,菜菜一睡着,大家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降低了下来,顾晴招呼了一声,抱着菜菜上楼去休息,许远东向来和年轻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骂了一句什么狗屁玩意之后就被不满他说脏话的许卿瞪眼赶走了。
于是客厅就剩下了沈重山三人。
许卿和林墨浓对晚会都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今年的晚会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聊了一会忽然说到了某个化妆品十分好用之后两个女人就一起去楼上研究去了,沈重山眼巴巴地想要跟过去,却被许卿赶了出来,理由是一个大男人搀和什么女孩子家家的事情。
虽然十分不满,但沈重山还是乖乖地下楼来,一个人看了一会晚会,沈重山忽然想到这个时候,叶琉璃那对师徒在做什么?
想了想,沈重山忽然产生了过去看看的冲动,于是和许卿说了一声,虽然疑惑沈重山大年三十的还出门做什么,但许卿也没有多问,直接就痛快地放行。
开车来到之前给叶琉璃师徒俩安排的别墅,沈重山却发现别墅里面静悄悄的,黑灯瞎火不像是有人住着的样子,沈重山皱眉走到门口敲了敲,只是一抬手那门却自己开了,沈重山更疑惑,推开门进去却见到客厅里叶琉璃的师父叶浮屠正坐着,叶琉璃则站在一边,叶浮屠的身前茶几上放着两杯热茶,热气腾腾的似乎是刚泡好端上来,而在茶几的另一头,放着一张椅子
“有客人?”沈重山惊讶地问,他想不通叶琉璃师徒两个在国内举目无亲的还能有什么客人在大年三十上门来拜访?
叶浮屠的气色好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他微笑对沈重山说:“你就是客人。”
沈重山更惊讶了,他说:“你事先知道我会来?”
叶浮屠摇摇头,打了个机锋说:“一饮一啄皆由天定,但来与不来,全看你自己,我觉得你会来。”
沈重山闻言表情严肃了一下,亏得之前在叶琉璃的身上锻炼出不弱的免疫力,要不然的话他铁定以为这师徒俩是什么邪教里面跑出来蛊惑人心的。
在叶浮屠的对面坐下,沈重山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之前是在想这大过年的,别人家里都热热闹闹,唯独你们这里冷冷清清的,就过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叶浮屠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沈重山随意,然后说:“一切都很好,不劳费心。”
叶琉璃淡定地说:“师父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们也是热热闹闹的。”
沈重山抬起头古怪地看着叶琉璃认真地说:“热闹?这黑灯瞎火的连个灯都不开,你真的好意思说这个词吗?”
“师父。”叶琉璃扭头认真地对叶浮屠说:“我要赶他出去。”
沈重山不等叶浮屠开口就不满地嚷嚷道:“喂喂喂,搞清楚啊,这里是我找来给你们住的,你怎么能把我这个房东赶走!?”
叶琉璃冷淡地说:“就赶!”
说着,叶琉璃做了一个抬手动作,沈重山见状立刻警觉地蹦了起来,他对叶琉璃的这个抬手动作太熟悉了这是叶琉璃要拔剑的征兆!
“琉璃。”叶浮屠不得不开口道。
叶琉璃闻言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愤懑地看了沈重山一眼,对叶浮屠说:“我上去看书。”
说完就走了,这显然是已经不开心在闹脾气。
“等气消了顺道把我的甲子宝鉴拿下来。”叶浮屠说到。
叶琉璃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
等楼上传来叶琉璃的关门声,叶浮屠这才对沈重山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琉璃从小不怎么和其他人接触,虽然聪明伶俐但是也难免显得有些孤僻和难以接触,但她的本性其实不坏,一个女孩子正值大好的青春年纪,却天天和我这个黄土到了脖子的痨病鬼在一起,也是苦了她。”
沈重山犹豫了一下,说到:“冒昧问一句,早就见你身体不太好,之前琉璃也说过要给你找药来治病,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不妨说出来,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连癌症都能治愈,说不定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准。”
叶浮屠洒然一笑,摆手说:“治不好的,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知道,早在二十年之前就该死了,苟延残喘拖延到现在,多了二十年的寿命,已经是旁人不敢想的大福气,哪里敢奢求痊愈。”
沈重山追问道:“到底是什么病?我看你气血虚浮,说话中气不足,行走动作之间如同风中残烛一样,这是元气极损的表现。”
叶浮屠惊讶道:“你还会医术?”
沈重山苦笑道:“哪里会什么医术,只是久病成良医,我这人天生不安分,加上也算是有一些拳脚功夫,干的营生也多半是刀尖上舔血的活,所以难免经常受伤,时间久了,自己也就清楚个大概。”
叶浮屠伸出手腕说:“那么你把把我的脉就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
沈重山闻言伸出手去,用手指最为敏感的指肚去搭在叶浮屠的脉搏上,这么一搭,却让沈重山脸色大变。
因为他根本察觉不到任何脉相!
但凡是个活人,就有心跳,所谓的脉相,就是心脏跳动之中挤压血管将其输送到全身血管的一种频率,而从频率的表现上能观察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