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看似复杂的纠纷,由于郑润成的主动退让而偃旗息鼓了,盛世才费了不少心机,结果却在拉拢刘快腿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功败垂成,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郑润成不想横生枝节把事态扩大,在回军营的路上就下了封口令,严禁参与人员泄露此事。
最倒霉的肯定是刘快腿了,这位刘旅长回去之后连请了三天假,等到第四天在人前出现的时候,是青着一只眼、瘸着一条腿,刘快腿变成了刘瘸腿,据说这就是那位悍勇无敌刘夫人花蝴蝶的杰作。
简单交代了一下这些人的后续状况,咱们再说本书的主人公胡飞,胡飞从西城宾馆离开之后也沒回军营,撒开他的斑点马往郊外无边的旷野上就跑开了,新疆不愧是地广人稀之地,就算迪化这样的省会城市,其郊外也是无尽的荒野。
纵马狂奔,风在耳边呜呜的刮着,胡飞脑子里一片空白,出來散心就什么都不想,这才叫彻底的放松神经。
郊外的荒地足够大,斑点马全速奔跑了将近半个钟头这才逐渐放慢了速度,迪化城已经完全看不见影子了,后面远处几个小黑点正在慢慢变大,那是追过來的别动队官兵。
这些人不放心胡飞一个人出去遛马,就都跟着來了,原本大家伙儿准备一起放马跑一跑的,结果他们的马沒有一匹能跑赢斑点马的,跑着跑着斑点马越跑越远,这帮人只好在后头追,好在这里是一片平原,距离就算拉得远倒还不至于看不见人。
等斑点马歇过來劲儿了,后面的刘冬、吉金彪等将领也追过來了,众人半真半假的埋怨胡飞一个人跑得太快,也不说等等大家伙儿,对此胡飞晒然一笑,出城时的郁闷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振奋的精神和欢快的笑容。
等回到军营之后,天都已经擦黑了,吃过晚饭,胡飞把别动队的主要将领们召集到一起开会,吩咐警卫在门口加双岗,任何人也不接见,有不经允许擅自接近者杀无赦。
“各位,一直以來,我就把你们大家当成了我的亲兄弟看待,今天我有件事想和兄弟们商量,不管最后商量的结果如何,我希望大家伙儿都能保密,”几句话说完之后,胡飞的眼睛往在场的众将身上扫视了一遍,看到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话,胡飞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在西城客栈发生的事情在场的兄弟大多数都看见了,沒在场的大概也都听说了,我也就不再给大家做这个复述了,你们当中,除了参谋长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望海山就跟着我的,刘冬虽然和咱们认识的时间短,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看出來了,他同样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
“咱们这些人本來就不是苏炳文自卫军的人,因为赶上了这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胡飞可以拍着胸口说,我沒有对不起自卫军,沒有对不起他郑润成的地方,”
“在苏联绝境中行军的时候,是咱们大家伙儿带着别动队的弟兄甘冒性命危险,去抢粮食、去猎杀狼群,可以说,沒有咱爷们儿,义勇军想要走到迪化城还得再死一半人,立了那么大功劳不给奖励咱就不说了,可他今天竟然当众落我的面子,那就是落了咱别动队的面子,”
“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看不惯我,我还不干了,兄弟们,我胡飞决定,离开义勇军另谋生路,有愿意跟着我走的,现在就举一下手,有不愿意跟我走的也可以选择留下來,”
“我只有一个要求,留下來的人等明天过了中午再去找郑润成报告我走的消息,就算是帮兄弟最后一个忙吧,现在请愿意跟我走的举手,”
“呼啦”一下,这满屋子的人除了胡飞以外,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全票通过,连一个愿意留下來的都沒有,沒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胡飞。
“你们,唉,好兄弟,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告诉手下的弟兄,今天晚上别动队奉命剿匪,把能带的全都带上,伙夫、郎中、兽医、马夫,凡是在别动队建制下的人全部带走,一个不留,所有的粮草、所有的枪支弹药也都带走,大车不带,只要是战马能驮走的全带上,午夜零点出发,快去准备吧,”
“是,”众将齐齐答应了转身出帐,别动队军营里立刻忙碌了起來,沒人问胡飞能不能不走,胡飞决定的事情别动队的将领们沒有一个会反对,也沒人问胡飞咱们去哪儿,不管到哪里去,只要有胡飞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胡飞把鬼头刀用布包好绑到背后,把盒子炮插到腰里、匕首绑到腿肚上,带好了子弹袋又拿了一杆中正式步枪往肩膀上一背就算是带起了装备。
出了营房站到院里,斑点马已经被牵到了旁边,聪明的马儿似乎也明白今天晚上要跟它的主人去办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兴奋地把脑袋上下乱甩,四个蹄子在地下踏踏踏的來回踏步。
胡飞拉住缰绳翻身上了马背,抬头向周围看去,四周灯光点点,那都是义勇军军营的灯火,自己虽然参加这支军队时间并不长,却随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经历了人生最艰苦、最困难的一段时光,同时也是第一次出国行军,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他了,也不知道这次的离开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胡飞周围渐渐聚集起了人群,将领们率领着部队在胡飞身后站好了队形,就等着他们的主将下命令了。
“呼,,,出发,”胡飞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低喝了一声拍马就走,别动队一百余名骑士在后头紧紧的相随,除了马蹄声再也沒有其他杂音,这支骑兵部队快速而安静的融入了夜色当中。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