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深沟拦路,不想打道回府的话就得找地方绕过去。胡飞带着队伍下了公路顺着深沟往前走,原本以为走不了多远就会有通道的,没想到一直走了半个小时也没见这沟变窄。六耳狼匪帮难道不在沟那边吗?胡飞心里有点闷闷不乐了。
苟天晓带着尖刀排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也纳闷,这鬼地方是个什么地形?怎么好好的路上会有这么大条沟呢?一边走,苟天晓的眼睛一边往两边看,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当地人,他好去问个路。
“那边好像有人!”旁边有战士忽然叫了一声,苟天晓几乎同时看见了,百米之外石砬子下头果然躺着个人。
“过去看看!”苟天晓带马往右边就走。他一动,整个尖刀排随后也跟了过去。
走到近处看清楚了,那人躺在一块十几米高的巨型岩石下面,巨岩上面突出的部分就像房檐一样。这人上身穿土蓝色短褂、下穿灰色粗布裤子,脚底下蹬着千层底的布鞋。上衣有几道裂口,身上还沾了有零星的血迹,看样子有点像负伤之后晕到这儿了。
“去叫军医官救活他!”苟天晓一声吩咐,尖刀排里有战士立马飞跑着到后头去找军医官了。以前都叫随军郎中,现在骑兵大队也是国军了,所有的称呼全都得按照正规军的叫法来了。
时间不大,从后队跑过来几匹马,胡飞、张雅怡都来了,两个军医官也都来全了。
苟天晓过去报告发现这人的经过,军医官就过去施救。军队里的军医官一般都是治疗外伤方面的高手,地下那人看上去伤情挺重,其实也离不开外伤的范围,正好对症。
胡飞等人耐心的在边上等着。他不等也不行,那条沟大家都过不去。眼下看来,到底能不能过去、怎么过去,很可能还就得着落到此人身上了。
清洗、缝合、上药、包扎伤口,给断骨头的地方打上夹板,又给灌了镇痛消炎的药水。两个医生忙活了半个钟头,地下那人就跟个死人似的一点声息皆无。俩医生一商量,干脆给这位又打一针。什么针咱不知道,不外乎就是肾上腺素之类的强刺激药水。
这药水还真管用,打完针之后也就一分钟不到昏迷的那人就有动静了。先是手脚动弹了几下,接着这人眼皮动了动,他睁开眼了!两个军医看见这人醒了,赶紧拿出药给这位又喂了一剂。
胡飞走到跟前上下打量,这人年纪其实也不大,看面相也就二十左右岁。身材也不胖,长的面皮白净看着还算比较顺眼。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家是哪儿的?”既然看着这人顺眼,胡飞问的就难免仔细了点。
“我叫袁方,今年十九岁,家是信阳鸡公山的。”这人抬眼看了看胡飞,再看看周围的那些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
“信阳鸡公山的?信阳的怎么来这儿了?你们家在信阳是干什么的?”这下胡飞就更纳闷了。鸡公山在河南省最南端,和湖北省交界。这是哪儿?这是内蒙古省会归绥以北的荒漠,这人跑了几千里地到这儿干嘛来了?
既然准备从这人嘴里问路,胡飞当然要仔细盘查。袁方说他家是鸡公山下的农民,现在跟着东家做买卖。主要就是卖点山货、以及信阳当地的土特产,像茶叶什么的。
这次是给绥远这边的客商送货来了,没成想走到饮马沟的时候竟然遇见了土匪!钱财、货物被劫了不说,土匪们还想杀人灭口。要不是他腿脚跑得快,这次肯定得被打死!
对于国军的救命之恩,袁方自然是千恩万谢。不过他现在身上既没钱也没货,就算想给国军捐款捐物他也没东西能拿的出手。袁方也承诺了,等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事情如实的告诉东家,让东家多给他的救命部队捐粮捐物。
捐东西的事可以往后靠,再说现在你也没钱不是?答应的再多不兑现都是空话!胡飞现在就想知道怎么样才能通过这条大地沟?怎么样才能找到土匪六耳狼?
胡飞把问题一摆出来袁方就乐了。他知道从哪儿能通过这条大地沟,他就是从地沟那边逃过来的;他也知道去哪儿能找到六耳狼匪帮,他就是被六耳狼山寨的土匪给抢劫并打伤的!
袁方告诉胡飞:六耳狼长期盘踞饮马沟,在当地是欺压良善、为恶乡里、抢劫过往客商,无恶不作!当地人怨声载道,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才能解恨。只是因为这家伙手底下的土匪太多,一般老百姓根本惹不起!当地相传有三害:狂沙、暴雪、六耳狼!
饮马沟春秋天的时候经常会有沙尘暴,发作起来是黄沙飞舞、遮天蔽日,让人躲也无处躲、藏也没处藏。牛羊牲畜包括人都时常有受其害的,这是第一害狂沙。第二害的暴雪指的是十冬腊月的暴风雪。
饮马沟的冬天特别的冷,一场暴风雪过后往往连着两三个月雪都不带化的。牧民们养的牲畜没草吃,再加上冬天的夜晚气温太低,往往是一场暴雪过后,牲畜就开始大量的死亡,这对牧民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没了牲畜、没了收入,全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而六耳狼匪帮则和这两大自然界的灾害并列,合称三害。由此可见这个六耳狼给饮马沟人民造成了多大的灾难。
介绍完六耳狼匪帮的情况之后,袁方请求胡飞,一旦攻破饮马沟山寨之后,一定要杀掉那个匪首六耳狼!为所有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
袁方眼里燃烧着汹汹的火焰,胡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