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杆让伙计给他们找张空桌子,伙计却表示无能力为: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换家馆子吃饭,要不然就得在这儿等。
程老杆气的只想扇这伙计一个嘴巴,可看看满大厅吃饭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穿军装的,他又把心里的火强压了下去。这是人家第三军的地盘,他可是个正宗的冒牌货。万一要是正事儿没办先惹了祸,引起第三军有关部门的注意,这次可就白来了!
程老杆眼珠转了转,摆手让伙计走开,“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我看见熟人了,和他拼一桌好了。”
跟他一起来的随从挺纳闷,营长啥时候在闻喜县也有熟人了?难道说是先到的侦查员?四名战士往周围扫视一遍,几个人相互一摇头,一个眼熟的都没有。程老杆招呼四个人朝着一个方向就走,那边同样没有空桌子。
这是一张能坐八个人的桌子,桌子旁边坐了三个人正在边吃边聊。程老杆走到跟前拉椅子就坐下来,“呵呵,满员了。不好意思啊,咱大家合用一张桌吧。”
桌上那三位当时就是一皱眉,不过看了看程老杆领子上的少校军衔仨人又忍住了。少校,最少是个营长,也算是中层军官了。这三位军衔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个少校,俩人在军衔上平级。
那位少校稍微挪了一下板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程老杆招呼四个跟班一起落座,这回这张八人台就算坐满了。
点菜!在吃方面程老杆可是从不含糊的。香酥鸡、红烧鱼、清蒸排骨、五香牛肉,点了八个菜一个汤,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又要了两瓶酒,给每人倒了一杯,另外一瓶直接就推给了那三位,“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来,一起吃一起吃。”
那三位本来就要了两荤两素四个菜,已经吃一会儿了这会儿人家又拿了八菜一汤来拼席,这三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领头的那少校刚想推辞,程老杆使了个眼色,离那三位最近的一个战士站起来就给三个人一人满了一杯酒。
“来,走一个!”程老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仨人一看,得,这不喝还不行了,那就走一个吧。仨人干了杯中酒,自然拿筷子夹菜,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一边三人是无意中的偶遇,还真以为遇见热心人了;那边的五个人则全是在暗地里打着主意,背地里准备着算计人。这就有点像绵羊和狼同桌而食一样了。
“请问老兄你们是哪部分的?”少校和程营长碰了一杯之后,像聊家常一样问起了对方的部队番号。谁说对方就是没心眼的?人家脑子好使着呢。
“我呀,我们几个都是十二师的。”
“十二师?那不是在衡水吗?你们来办什么事吗?”少校对十二师的情况了解的还挺多,言语中的意思好像他还有点办法,程老杆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他兴许还能帮上忙。
遇见热心人了!
程老杆一激动,端起酒杯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来,再干一杯!”不管别人喝了没有,他自己先干了这杯算是小小的庆祝一下。“陈处长,不知道你听说过八八纵没有?”
“八八纵?知道呀。怎么?你和他们闹别扭了?”还别说,这位姓陈的处长竟然还真知道有八八纵这么一号。
“没有。我是受八八纵的胡司令所托还办一点事儿。陈处长知道八八纵那就更好说了。这样,你我一见投缘,有啥话我就当面说了啊。陈处长,你知道不知道八八纵有个叫木拉提的连长,好像在闻喜让扣下了?”
“八八纵的木拉提连长?”陈处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诶,程营长,你打听木拉提干什么?他是你的部下?不是?不是你问他干嘛?我给你说,木拉提这件事军座都已经知道了,军座不发话,谁都不能放!”敢情人家陈处长以为程营长是想找他托关系放人呢。
要真是请吃顿饭就能把人放了,我清你连吃十顿有算什么?程老杆心里暗自嘀咕着,嘴上还得赶紧应付,“不是放人,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我就是想见见那个木拉提。你不知道,在塔山那一战当中八八纵帮了我们一把。我们寸师长很感激,就想给点东西表示谢意。”
“八八纵的胡司令什么都不要,就是托我们寸师长派人去打听打听木连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进展怎么样了?顺便再给他送点好吃的。救人的事儿等胡司令来闻喜之后,由他亲自去和军座交涉。那就不干咱们这些小兵的事儿了。”
“对,程营长说的太对了!救人的事儿是他们长官的事儿,咱只是个小兵,能管住自己就不错了,谁还能管住人家长官的事情?这样,如果只是见一面送点好吃的,那我兴许还能帮上你点忙。不过不能说死了啊,你要是有门路还去跑你的门路,我只能答应帮你试试。”
“好,那就感激不尽了!来,我再敬你一杯。”程老杆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看着对面的陈科长一饮而尽,两人相视而笑,只是那笑容当中的意思却各不相同。
饭后,双方互留了通讯地址之后彼此告辞。陈处长回他的第三军军法处,当然,他不是军法处的处长。陈处长只是第三军军法处下面的外勤科长,刚开始是有不知道他职务的叫他处长,他也不纠正。时间一长就那么回事儿了,不就是个称呼嘛,谁还计较他?
程老杆在城里找了家比较大的旅馆,在闻喜算的上是相当有名的。旅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