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杨右相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看见还在那自酌的庆王,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王爷,不好了啊。”
庆王最近正在为那些老臣的事情烦心,听到杨右相这样子,克制不住怒气,手里的酒杯重重丢向了杨右相。
“不好什么不好,本王在这里好好的呢,有什么不好的,你这是盼着本王死是吧,滚!有多远滚多远!”
庆王的语气很差,脸色也很不好,遍布这酒醉后的红晕,不过杨右相现在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些。
他几乎是跪着到了庆王跟前,一把抓住庆王的袖子,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老泪纵横:“庆王殿下,是真的不好了啊,天牢里的那些大臣都不在了,那些狱里面的都被劫走了,其他人都死了!”
“不在就不在了,来烦我做什么,这……”
庆王话说到一半突然挺下,僵硬了身体半晌没有动作。
杨右相猜想庆王这是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前想要庆王给他支一个招:“庆王殿下,殿下,殿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到底是谁劫出去的,那些大臣出了监狱就和放虎归山没有差别啊!他们如鱼得水,我们就越是残,那时候我们还把他们关进了天牢……”
想起种种,杨右相说着说着就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大臣出去,对于他们的行为肯定是记恨的,一人难敌众,就算现在他们占尽了先机,可若是那些大臣狗急跳墙……
这样的话,别说权势滔天了,恐怕连活命都成问题。
想到这样,杨右相的额头上都掉下来了冷汗。
他不禁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后路,还要不要跟庆王走下去……
杨右相开始打起了算盘,那边庆王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色骤然变差:“怎么离开的?”
杨右相没有答话。
他要是知道怎么离开的,现在还会在这里吗?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他说错话会惹怒庆王,不说话他也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于是杨右相回答:“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杨右相小心翼翼的看了庆王的脸色一眼,果然不是太好,得到这个结论后,又着急的把头低下:“不过臣已经吩咐人查了,关在那里的人都是些老的,肯定不会自己逃跑,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帮忙。”
“说完!”庆王的太阳穴有青筋突突突的跳着,对于杨右相停顿很是不满。
杨右相一凛,情不自禁端正的身体,这次继续:“监狱里的看守都已经被杀了,全部,所以这件事的原因肯定不在监狱里人的身上。”
“我们又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都没有凌乱,也没有人的脚步,所以这些救出的人应该都有功夫,甚至连那些大臣的脚印都有没有留着。”
杨右相一口气说完,心里那一根弦崩的紧紧的,连庆王的脸色都不敢看,低着头兢兢业业站着。
庆王想要发火,但看见杨右相这样子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王爷,大事不好了!”
庆王好不容易稍好的脸色又差到了极致,语气中已经能听的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说!”
短短一个字,让杨右相心肝都抖成了一团。
外面那道男音好像也有点犹豫,:“回王爷的,你让严加看管的各国使臣不见了。”
似乎是想挽救,那人慌乱的解释着:“使臣不在时本该是二队看管的,我们三队要和二队换班的时候到了那里,使臣已经不见了,二队的人也不知所终。”
这样的解释并没有安抚到庆王,反而让他更加暴露:“滚——”庆王的声音嘶哑,尾音拖的长长的。
杨右相大气也不敢出,听着外面传来的“奴才告退。”心想外面的那个人怎么不是自己呢!拖了这么久不仅没有得到好处,还天天要受这气,是个人都忍不了。
庆王喉结了一下情绪,过了好久才像是突然看见杨右相一样,冷冷扫了一眼:“你怎么还在这?”
杨右相如释重负,他巴不得庆王这样说呢,于是他马上鞠躬作势要离开,表面恭恭敬敬道:“是,微臣告退。”
说完作势要离开,哪里想到脚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庆王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杨右相身体一僵,庆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走了,你陪我去天牢里看看。”
杨右相欲哭无泪,无论是谁身边放着一个炸药,这个炸药自己还惹不起,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着都不会好受,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回“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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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霆和云牙儿同做在一辆马车上。
慕容霆不说他们要去哪,云牙儿这时候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角落里,一言不发。
慕容霆好似也没有和云牙儿说话的打算,进了马车后就拿起了一本书在看,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云牙儿一个眼神。
云牙儿心里想着事情,两人这样相处着,倒也算相安无事。
心里焦急着,云牙儿面上依旧是不露山水的平静。
实在忍不住,云牙儿顿了顿,看了眼慕容霆,手轻轻的掀开了窗帘一角,想要看一下现在到哪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可是……她心急如焚,终究还是理智被战败了。
还没有看得清外面的景色,云牙儿感觉到手上被覆盖了一样干燥温暖的东西,好像是……
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