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书望一听话音便知其中有缘故,多年历练,早过了好奇的年纪。有些事不当问的就莫问,不当知道的就莫要知道。兴奋地道:“如此一来,此计便再无漏洞了。”紧接着又想到这是碎丹成婴的法门,与之前孙邕朝所创功法连成一脉,江津派等于多了一条元婴通途,长久看,对本门危害也是甚大。说出了心中疑虑。余书元点了点头,怪不得当初卓书望刚刚筑基,师尊便力主将他派驻此地主持局面,看其反应之机敏、见识之长远,便知果然人堪其用。道:“师弟能想到此节,足见这些年历练有成,日后回到门中,定然会是一方支柱。”卓书望闻此赞语,心中狂喜,眼前这位师兄,可是日后掌门的不二人选,得他看重,日后前途自不用说了。面色不改,口中谦辞连连。
余书元也想到了此节,并仔细掂量了其中利弊。功法若是落入江津派手中,即便中间篡改些内容,过不了几代人便能逐渐修正过来,到时候江津派实力必然长进,势力亦必随之外扩,若干年后,怕是会成为门派一个不小的隐患。然而若此时门中大事曝光,怕是立马要引来紫阳宗和九盟的围堵,而另一件关乎东华派乃至人族命运的大事又迫在眉睫,此时一步落后,将来处处步人后尘,再难有与紫阳宗、九盟、万山城分庭抗礼之日。想到此处,取出纸笔信笺,写下一封信函,叠成纸鹤状,交望心中一凛,门中信笺叠成不同的禽鸟表示不同的含义,有燕、鹊、鹤三种,纸鹤表示至急至重。卓书望不敢耽搁,收了信笺,匆匆离去。
去信急回信也快。未几,门派中飞信传来一物,余书元打开一看是孙邕朝所创功法的原本,只字未改。另附有一纸信笺,乃是掌门师尊亲笔,上书:“两害相权取其轻。即便江津多上十门大道,我东华又有何惧。”
李云泽一进入客栈,余书元便知他来了,一时没有顾上管他。直到傍晚,李云泽正在房中打坐,忽听余书元传音过来:“你自去城中玩耍,今后遇见要装作与我不相识。后面有事让你去做。”李云泽听了,不明白这是何意。随即心内有些欢喜。来到这繁华大城,早想出去逛逛,可是因为要等余书元,不敢出门。而且跟着长辈出门,虽然不必操心行程安全等事,但是难免身不自由,心不自在。这下好了,可以随心游览一番。
李云泽漫步出门,街市之上处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更胜白昼。李云泽随在人群之中,感受着巨城的繁华。不觉间走到一处修士散市。修士沿街排坐,各占三尺之地,面前铺上一片丝布,摆上所售物事。不少修士在摊位前翻拣,议价之声盈耳。
李云泽想起上次遇到火怪时,身上连件兵器都没有,寻思买上一把防身的兵器。顺着摊位走马观花,当真是林林总总,卖什么的都有。且不说各种名称骇人的功法、光芒耀耀的灵材、功用奇特的灵丹,竟连某某仙子的内衣、某某家族的秘闻、某某大修士坐化的洞府地点都有人卖。李云泽暗自摇头,这散市之中水分太大。看到一个修士摊位上摆了几把兵器,正好也无人选购。李云泽便走过去蹲下,先拿起一把长剑,拔出一看,只是凡器而已。那摊主看李云泽衣着神态,眼前一亮,在李云泽拿起剑乃是铸剑大师敖昆仑的亲传弟子许昌平的新作,内含乌金华八两,坚不可摧。”看李云泽摇头放下,拿起旁边的二尺短剑,马上接着道:“这把更了不得,此剑名为惊世,乃是敖昆仑大师炼制失败的一把废品。虽是废品,但出自大师之手,谁敢说是废品。自有不凡之处,大了不敢说,练气期内的灵器,罕有能匹敌此剑的。”李云泽也不知这敖昆仑是谁,让此人如此推崇,物物皆与其脱不了干系,貌似他是敖昆仑的代理商人一般。李云泽看了一遍,笑吟吟地对摊主道:“老板莫要欺我年幼,这些个全是凡器,若实心要卖,便说个实诚的价钱。”摊主听了,心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好骗啊!咬牙做出痛心模样,道:“我与小哥投缘,这样吧,五个灵石,小哥任选一把。”李云泽冷笑一声,起身便要走。摊主连忙道:“小哥留步,留步。”看李云泽复又蹲下,转头朝左右神神秘秘看了一眼,身体探向李云泽,压低声音道:“实话跟小哥说,老哥是做别的买卖的,这些兵器不过是幌子。”
看李云泽来了兴趣,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籍,遮遮掩掩露出个书名,便收了回去。李云泽只看到《神州英华录》五个字,不知其所以然,疑惑地看向摊主。摊主见了,以为李云泽对书的真假有疑惑,一脸真诚道:“小哥尽管放心,此书乃是依据不空山止水潭的《神州英华录》玉简所制,内容绝对毫无二致,而且是前年所出最新的一期。想那不空山止水潭一枚玉简要卖一百灵石,简直是将我等修士当冤大头宰割。正是不忿其所为,老哥才做起了这门生意,为让天下的修士公平的知闻天下事出一份力。这本书只要区区十个灵石,价钱不过止水潭玉简的十分之一,怎么样,公道吧?”
李云泽明白过来,这人是卖盗版书的。这《神州英华录》是个什么书李云泽没听说过,一无所知,听摊主说玉简竟然卖到一百灵石,定有其价值所在。不过一本盗版书竟然要十颗灵石,着实贵了。道:“人家是玉简,你的是凡纸,人家是正版,你的是盗版,岂能相提并论。再说了,不空山止水潭的玉简我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