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冷笑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平日里诸位杀起漠北人来,可曾留过活口?”众人愣住,不知这话何意。那声音接着道:“在场的各位老大谁身上没有漠北人的血债,漠北人就是奔着赶尽杀绝来的。这里三层外三层,几位东华派的真人兴许有本领逃走,嘿嘿,不是小看诸位老大,怕是白日做梦。诸位平日里杀人时何等英雄,怎么现下连三岁娃娃的脑子都没有了。”一席话说的众人默然无语,是啊,漠北人弄出这么大阵仗,岂会让活口逃走。陈雲同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从东华派的角度而言,他是定要死战到底的。召集众人来也是商议如何抵挡,听到众人都要逃走,心中着实不满,奈何强压反而无益。循着声音注目看去,一张神采飞扬、英气中带着痞气的面庞映入眼中,陈雲同认了出来,是李云泽的朋友,名字唤作张承歌的。陈雲同曾多次听余书元称赞过张承歌,见他说话,面带期盼道:“小兄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张承歌看到一些头头脑脑都被叫来,肯定是来商议应对之策。这些人是什么水准他也清楚,只知道凭着修为打杀,必定谋划不出个所以然来。若是只有自己,死活都无所谓,懒得操这个心。柳叶还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争取生机,早就想了对策。张承歌道:“必须有人缠住那两个筑基修士,否则一切都是扯蛋。”一面说一面朝陈雲同使眼色。陈雲同会意,而且对这两名筑基修士早有计较,道:“那两名筑基修士,我们师兄弟会将其引开缠住,你尽管放心。而且,我有秘法传讯,已经向师门求援,只要咱们撑上半日,自有筑基期的前辈前来救援。”在场的人一听,没了筑基修士的威胁,心思又活了起来。张承歌环顾众人脸色,紧接着道:“诸位可以看一看,漠北人虽多,修为都是平平,而且七零八落,散乱如沙子。咱们都是小队配合惯了的,修为又高又齐整,有什么好怕的。”众人张目一看,果然如张承歌所说,漠北人毫无秩序可言,有的在攻击,有的在说笑,有的在谩骂,有的在指指点点,还有的竟然在灌酒喝。看到这一幕,众人信心又足了几分。张承歌适时道:“诸位也莫要轻敌,漠北毕竟人多,咱们只有团结一心方有机会。所以,接下来所有修士需听我调遣。”众人一听,心里老大不愿,都是练气后期,在这一片地界也算顶尖的高手,如何肯甘愿听一个练气中期的小年轻命令。旁边有人嗤笑道:“说的热闹。可惜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陈雲同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将那人看的心里发毛,方道:“小兄弟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若是在理,莫说其他修士,就是我们师兄弟也听你的调遣。”
张承歌听了,在地上写写画画,分析敌情我情,若要活命,必得扬长避短,以整击乱。所有的人按照原来的小队,每小队为一伍,三伍成一队,三队成一屯,三屯成一曲,如此编列起来,听我号令,同进同退。持盾者连成排,在前防护,后队以灵术、灵符攻击。陈雲同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旁边的修士也是大为折服。张承歌所说,平日里也并非不知,但却没有想到将小队合成大队,运用到这群战之中。陈雲同当即道:“从此刻起,所有人等都要听这位小兄弟调遣。云骅师弟,你跟在这位小兄弟身边,若有不听他号令的,直接斩杀,不要容情。你也要遵从他的号令。”云骅应是,过去站在张承歌身后。众人神情一肃,那云骅看着一副老实模样,修为只有练气中期,但门派弟子和散修不可以修为判别实力。陈雲同将众人神情收在眼中,又道:“诸位,我东华派向来赏罚分明,此战之后,凡奋勇争先者,必有厚赏。我会向门派奏明,赐下三个内门弟子、三十个外门弟子名额来。”在场众人一听,精神大振。来这里打生打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成为门派弟子,在更佳的平台体制之内修行。张承歌暗赞陈雲同会来事,这话说的时机恰好,见人心可用,立马调兵遣将。几百人编成三曲九屯二十七队八十一伍,以左、中、右冠名,曲任曲侯一人,屯设屯长一人,队置队率一人,伍有伍长一人。
张承歌登上房顶看了看形势,两名筑基修士在北,南面的漠北人最少。问道:“阵法还能坚持多大会?”陈雲同道:“若是筑基修士不出手,还能坚持小半个时辰吧。”张承歌喜道:“太好了。待会听我的,我让关就关,我让启动再启动。还请陈真人到北面迎敌,把筑基修士引到阵法之外,不要让他们进入镇内。”陈雲同应是,安排了阵法关、启之事,带了东华弟子赶到北门处,隔着阵法与漠北修士对峙。张承歌也不知陈雲同等能不能缠住两名筑基修士,但想来他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而且,自己操心也没用。将队率以上集结到一处,密嘱以旗为号,待会如此如此······。
一切妥当后,令旗一挥,整队向南,东西两方的敌人暂时弃之不顾。命左、右二曲接敌,中曲备后。人马就位,令旗一沉,厚土固疆阵光芒散去。漠北修士先是一愣,旋即大喜,攻打了半天的阵法终于破去,一股脑往镇内冲。李云泽最关心北面的战况,若是陈雲同等敌不住,再努力都白费。阵法一关,陈雲同一马当先,长剑直指筑基修士。两名筑基修士不意陈雲同等如此胆大,冷冷一笑,大喇喇伸手欲擒其长剑。陈雲同兜身一转,绕到旁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