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盯着男子许多,男子大概不会记得几个月前自己搭载的乘客,更不会想起自己搭载而编造的谎言,其实根本不是下雨了回家收衣服,而是妻子发作了,要送医院分娩。
小护士没多问,直接把手里的活放下了,与老王说:“你等等!”
小护士说完就跟着男子出去了。
“白老板,看到了嘛,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刚才还跟我说下班一起去吃宵夜,看,现在可好了,别说一起宵夜,就连我这病号都顾及不上。”老王似乎是抱怨,但这也是无奈的事实,医院里,晚班的护士不多,而且病人又多,这时恐怕没有其他闲着的护士。
白话笑了笑点头,在严重与轻微之间,医生护士自然会选择病重者优先,作为轻微受伤的老王其实也是理解的,只是一句扯皮话而已。
白话跟着小护士追上男子,金乌随后紧跟着出去。
“白老板,人上那去?”老王皱眉困惑不解扭头问道。
白话没有理会老王,径直追去。
在一间病房里,男子和小护士见状,快步走向病床,病床边上的妈妈非常焦急,面露担忧,而且憔悴,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安稳地睡个好觉。
“医生,救救我女儿!”妈妈焦急,见来人,分不清医生护士,双手挥动,求助。
女护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妈妈身上,而是扑向病床上的女婴。
女婴大概只有几个月,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病号,皮肤白嫩,身体圆润,但在病床上却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行为举动。
女婴不哭,却在哇哇叫,四肢挥动,不是痛苦,不是饿,仿佛只是煎熬,只是烦躁。
“这是什么病?”白话也懵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
“医生,到底是什么病,我女儿都住院好多天了,怎么还是这样?”妈妈焦急,倒不是怕吵到其他病友,病房里只有她一个病号。
小护士检查过,摇头,其实医院里都出动了专家组,可是连个病因都查不到,莫名其妙,医生护士都束手无策,多半在这种情况时,都会想办法让孩子睡觉,或者镇定下来,但这只是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这些办法不是办法,而且伤身。
“你等等,我找主治医生来。”小护士从衣兜里掏了手机,打电话给主治医生。
“喂,苏医生,小朋友又闹了,过来看看吧!”小护士对手机里说,然后大概是苏医生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回头安慰年轻夫妇说,“别担心,苏医生马上就到,几分钟就到。”
苏医生没有来,小护士就不便离开,在病房里安抚孩子。
“呜……”金乌在白话的身边呜咽着。
金乌一开口,才引起小护士的主意,想想这还是个心大的女孩,盯着白话训道:“医院里不允许带宠物来,你不知道吗?赶紧出去!”
白话尴尬了,愣着。
小护士一提起,年轻夫妇才意识到这是病房,于是把目光转向白话,眼露敌意。
白话继续尴尬,愣了愣问男子说:“你还认识我吗?”
“……”男子沉思,皱眉,似乎是在想。
“就是……那个……你几个月前搭载的乘客!”白话比划着,解释给男子听。
男子听了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对白话怒道:“要投诉,到出租车公司去,打电话,亲自去都行。”
男子理解错了,他识以为白话是找麻烦来了。
白话沉默,男子的这话一出口,白话有些懵。
“呜……”金乌继续呜咽,然后抬起一只爪子在白话的大腿上拔了拔,白话也感觉口袋里有东西硌着肉,于是伸手进了口袋,摸着了一只手镯。
凭着感觉,白话似乎拥有过这么一只镯子,是婴儿戴的银镯子,不值什么钱,是那个要求自己带她找妈妈的小女孩的,她是一只小鬼。
“嗯——”白话懵,因为这只镯子他没有换钱,而是连同其他的贵重物品收藏在一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口袋里。
“你不赶紧出去,这里是病房!”小护士没有了方才那般打趣的心情,医院是个严肃的地方,继续教训喝斥白话。
白话点头,伸手拉男子的手臂。
“你想怎么样?动手?”男子眼见着女儿不爽,现在又遇到曾经搭载的乘客拉扯自己,气不打一出来叫嚣道。
白话尴尬微笑,摇头:“先生,你理解错了,能跟我出来吗?或许我能帮你!”
走过许多家医院,看过许多医生,甚至连江湖郎中都找过,但对女儿的病都无济于事,此时此刻在医院,也只能看着干着急。
“真的,我们到走廊去说!”白话很友好地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骗子。
男子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但说只是到走廊,想必也出不了大事,先看看白话有什么说的,否则非揍他一顿不可,泄泄怒火也好。
白话拉着男子出了病房,来到了走廊尽头。
“你女儿很漂亮!”白话抚摸着口袋里的镯子。
白话说了这句话,男子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然后把烟盒递向白话,白话摇头,男子才掏了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吸了一口,险些呛到,随之轻咳起来,显然他并不会抽烟,大概是最近才开始学的。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不抽的!”白话劝慰。
男子吐了吐稀薄的烟雾,点头。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白话不绕弯,不套近乎了,问道。
“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