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谢金连手中掐了本《易经》,另一个谢金连手中也掐了本《易经》,两个人都打了一样的妆,使本来隐约可辨的年纪也模糊了,说话时也都是谢金莲那样憨直的口气。
连柳玉如也是认真分辨之后才认出谁是谁,皇后故意说道,“看来只有陛下能分出你们,本宫不成了,”
一个谢金莲道,“为何呢?我们也瞒不过姐姐吧?”
皇后道,“本宫有些吃力,但陛下只要一看你们的后背,岂不一目了然!一个后背上有三条红色花纹,一个没有花纹。”
一个谢金莲喊道,“姐姐你转着弯子骂人!”
而另一个谢金莲脸上却一下子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
皇后便笑着,对这个有些不好意思的贵妃说道,“午后我们姐妹同去大慈恩寺看望道空长老,回来转道永宁坊看望母亲,但你得好好温习一下女儿的喜好吧?”
徐惠点头允喏。
此时的谢金莲,就再也没有了先前在安仁宫时那个不安的想法,虽然自小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印象,但别忘了,这是她在谢广兄弟认祖归宗之后,身边出现的唯一一个同辈的血亲。
这样看来,在大明宫里除了柳玉如和崔嫣一对姐妹之外,又有了一对姐妹,谢金莲不认为徐惠的出现削弱了自己,反而还加强了。
谢金莲一向隐约的以为,自己在家中是处于劣势的,说不能说写不能写,出不得大台面。如今截然不同了,陛下大部分诏令都是出自她……们贵妃!
皇后说了午后的安排之后,谢金莲拉了妹妹出来,悄悄与她商量,“惠你说……若我们偷偷换一下住处会怎么样,我是说谁都不让知道,”
徐惠低声道,“姐姐,再换,我们也只有甜甜一个女儿,换呗。”
谢金莲更是心满意足,看来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与自己一样的好说话。在大福殿吊了一次之后,皇帝已经许久未到大福殿宿夜了,谢金莲哼道,“你不是常去紫宸殿么?那好,我给你来个调包之计!”
午后,徐惠随着皇后、淑妃、德妃、贤妃等人全部出动,先去的大慈恩寺看望道空长老。
道空见到大明宫来人显得很高兴,但是她婉言谢绝了皇后要给她个赐封的建议。道空说,“娘娘,贫尼只要看着你们高高兴兴,那比什么都好,再说我一个看破红尘的,不与人争了。”
几人在大慈恩寺逗留了一下午,傍晚时才到的永宁坊。徐惠这才第一次亲眼看过了皇帝是马王时的居住环境,不禁有些神驰。
柳玉如看过了崔夫人,又叮嘱了婆子几句,这一次她就吸取了大慈恩寺的经验,商量着同崔夫人道,
“母亲,陛下这个时候正在用人之际,而郭叔叔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你看,要不我去同陛下说说,给郭叔叔安排个中枢之职?”
郭孝恪不在旁边,崔夫人道,“皇后还是莫提吧,他前番假死之事,如果不出仕的话尚无人攀比,可是你一上来便要给他个中枢,要将谁欺下去?那陛下的闲事便少不了了!再说,自从待诏死他已无意功名,你若真的替我们想,还不如替我们这个孩子想个名字。”
柳玉如知道事不能强求,于是凝神去想,说道,“母亲,你看郭待诏、郭待封两人的名字,总有着怀才待聘的意思,好男儿志在报国,不如就叫郭待聘如何?”
崔氏道,“这个可真是不错,有上下相承之意,孝恪为这个孩子的名字不知费了几番脑筋,我想这一个他定然满意!但我先不告诉他,生了再说!”
柳玉如有些失落,她话里话外、仍在鼓动郭孝恪出山相助皇帝,但从母亲的话中她也看出,这对贤伉俪一门心思、都放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了。
出了永宁坊,皇后赌气地对姐妹们道,“他们就想处处耍峻一个人,而自己只顾着生孩子,我这么劝也不见动个心!”
崔嫣笑道,“姐姐你要六亲不认了。”
皇后道,“本宫若是六亲不认,何苦替她想这个名字!”
……
傍晚,金徽皇帝从含元殿回来,直入紫宸殿,看到从下午便一直守在这里的贵妃,先是习惯地问,“让朕看看你又吃了什么书?”
等在这里的是谢金莲,谢金莲很听话地张了嘴,皇帝对她道,“伸舌头我看,”谢金莲又伸了红润的舌尖让他看。
皇帝端详了一下,果真吐不了那么长,说道,“嗯,书吃多了也不好,容易食大,朕要给你换换口味。”
谢金莲心中一阵心慌意乱,不知他要给自己换什么口味,心说陛下和徐惠原来还是这样玩儿的。
皇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册书递给她,这是太史令李淳风送过来的,袁天罡所著的《六壬课》和《易镜玄要》,“你可研习一下这两本,朕以为,按你的资质一定不弱过李淳风。”
外边,后、妃们的仪驾返回大明宫,皇帝要去看看,临走对她道,“今天有个事……洪州水涝很重,朕打算迁福王李元婴出任洪州都督,你先拟个诏等我看。”
谢金莲哪里会拟什么诏书,为了不露馅,依旧唯唯的应了,晚上吃饭也不过去,就在紫宸殿凑和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儿,谢贵妃问宫人,
“可知道陛下晚饭后去了哪里?”
宫人答,“娘娘,陛下去了大福殿。”谢金莲一听就傻了眼。
……
金微皇帝是硬着头皮到大福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