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集训场地上。
学员们知道,毕业考核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正在加紧着各项训练。阙东进虽然各项训练都是优秀,但是,他从来没有懈怠过。
张大虎心里暗恋着李处长,眼见就要毕业,却因为不能表白自己的心思而苦恼着。
今天下午,是学员进行实弹的拆弹训练,几位教官早放出话来,这次不仅是实弹拆弹,还是在环境恶劣的情况下拆除炸弹,请大家做好心里准备。
张大虎上午本来想温习一下拆弹技术,无奈自己心中想着如何寻找机会向李处长表达自己的爱意,而不能集中心思,他只好打沙包,看似是训练,实则是在发泄,想让自己的心安顿下来。
“大虎,我看你有什么心思似的,你怎么了?”阙东进靠近张大虎说。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不是在好好地训练着么?”张大虎停止了动作,看了阙东进一眼。
“大虎,下午的实弹训练,我们无法预测教官会给我们什么样的环境,我看你还是训练下拆弹吧!我们两人在桌子下拆弹怎么样?”阙东进说。
“谢谢你。我,我不想再桌子下拆弹。”张大虎说。
细心的阙东进看出了张大虎似乎对桌子下有什么顾虑,他更担心了,万一张大虎对桌子下面有恐惧感,怎么办?不行,如果他真有这样的心理障碍,必须帮助他突破这个心理障碍!
“大虎,你当我是好哥们么?如果真当我是好哥们,你配合我去拆弹吧!实话跟你说,我对桌子下拆弹有恐惧感。你帮我,好不好?”阙东进说。
张大虎看了看阙东进,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听到说桌子下,心里更很紧张。阙东进也是这样,对桌子下拆弹有些畏惧,如果以后执行任务,真碰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阙东进跟张大虎来到了拆弹室,这里有几个男学员正在进行拆弹训练。张大虎看了看几位学友,心里想,临时抱佛脚的人还大有人在呀!
张大虎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一声响,一个学友在拆弹的时候,剪错了一根线,又放了一个“鞭炮”,要知道,如果是在实战中,这样的错误一辈子犯一次就完蛋了,人肉都会变成肉酱!
阙东进看着张大虎说:“大虎,我们在以后的实战中,这样的错误是一次也不能出现的,要不……”阙东进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张大虎,脸上有了阴云。
“我知道。”张大虎低声说。
“大虎,我先装弹,过会儿你拆,好不?我想看你怎么在桌下拆掉我安装的炸弹。”阙东进说。
张大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阙东进发现了他的细微变化,他不知道,今天上午,能不能帮助张大虎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阙东进拿着炸弹模型,爬到了桌子下面,然后翻转身体,开始在桌子底下安装起炸弹模型来。
阙东进从桌子下面退出来后,站起来看着张大虎说:“你下去拆弹吧!时间最多三分钟!”
张大虎爬进了桌子,然后学着阙东进的样子,翻转身子来,看着安装在桌子底下的炸弹模型。
“镇静点,集中注意力,认真观察,找准了。”阙东进低声说。
阙东进的声音在张大虎的耳边响起,张大虎很想按照他说的去做,可是,他做不到,脑海里却出现了那年自己躲在桌子下看着父母遇害的情景。
那年,张大虎十二岁。
一个夜晚,突然响起了砸门的声音,张大虎的父母起床后,吓得脸色青了,他们从床上拉起张大虎,让她奶奶带着他。
张大虎发抖的手牵着她***手,他的奶奶看他害怕的样子,带着他爬到了桌子底下,并用手捂着他的嘴说:“大虎,你不能发出声音,看到什么都别喊叫!”
门被砸开了,三个提着枪的人面对着他的父母,凶巴巴地说:“你该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吧!”
“我不明白你们说的话!你们为什么半夜三更闯进我们的房间?”张大虎的父亲说。
“不明白?快告诉我们,孙文给你的文件在哪里?”一个人的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笋纹?什么笋子有纹路?笋子有纹路很值钱么?”张大虎的父亲说,他的母亲紧紧靠在他的父亲旁边,身体颤抖着。
“你敢耍我!”那人说着朝着张大虎的父亲的大腿就是一枪,他的父亲跌倒地上,对他母亲说:“你走开!”
“我不走!”张大虎的母亲蹲下去。
“我痛!你过来,我告诉你,你们别伤害我的妻子!”张大虎的父亲对着向自己开枪的人说。
三个拿枪的人都蹲下来,想从张大虎的父亲嘴里听到什么。
“我这就拿给你们。”张大虎的父亲说着手伸进了腰间,突然一用力,冒出了烟儿,三个人吓得刚要站起,他的父亲扑过去,将三人推到了。
一声巨响,三个人,还有张大虎的父母都在响声中被炸死了。
张大虎躺在桌子下面,脑海里出现了父母死去的情景,他突然双手抱着头说:“我不要在桌子下面!快拖我出去!”
阙东进心里大惊,赶紧将张大虎拉出了桌子,几个正在进行拆弹训练的学友跑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阙东进抱着张大虎,着急地问:“大虎,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你放松,你别紧张,到底怎么了?”
“我,我怕。我,我不能再桌子下面。”张大虎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