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我藏在衣服夹层,”锦衣卫云淡风轻道,这样的把戏对南镇抚司堂上指挥来说是小儿科,锦衣卫特制的衣服夹层全身相通,搜查时只需将粉末状的火药分别藏于袖口领口,决难发现。
“等他们换岗时,点燃引线,老赵带路,不要恋战,趁夜赶往港口,”
赵三醒点点头,三人一起望向窗外,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从东边山岭走上来一队甲兵,人数在二十人上下,便走便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忽而又爆发出阵阵大笑,
“赵老三,他们在说啥呢?”雷大柱眯缝着眼睛朝那群甲兵望去,
赵三醒白了他一眼,过了好久才道:“说是这个月有钱喝酒了,幕府将军见到咱仨人头一定会很高兴的。”
雷大柱啐了口唾沫:“我呸!谁谁死谁活还说不准呢!”
锦衣卫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用最最古老的钻木取火的方式,用两根木棍用力摩擦,旁边两人又是用惊愕目光望向李若琏,从他娴熟的动作来看,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赵三醒不禁对此人的身份感到好奇。总之他绝不是所谓的什么锦衣卫番子,大明锦衣卫番子不下万人,要都是这样,那还有东林党什么事了。
牢房枯草被点燃,只听一声清脆声响,铜锁被从里面完全炸开,响声惊动附近两名巡夜的兵士,两人拎着灯笼急步朝这边走来。
隔着近前,隔着牢房,两个甲兵对里面的犯人大声训斥,甚至一度准备冲进来打人。崇祯十七年二月初六,巳时初刻,京师东城。
一支由三大营战甲,运河漕军,东林党家丁,晋商马帮镖师以及建奴细作临时拼凑起来的,人数过万的奇葩军队,在“击退”崇祯皇帝麾下中卫军进攻后,重新占据崇文门,从而封闭了紫禁城进出京城的通道,将崇祯皇帝朱由检和他的三千“残兵败将”,困死在皇宫之中。
与此同时,驻扎在北京城外的五千藩王人马被叛军突袭,伤亡惨重,除庆王朱由安,晋王朱常沪,宁王朱常渊拼死突围,十多位宗室藩王全部战死,藩王属军损失超过三千人。
紫禁城内火光四起,陈阁老安插在宫内的太监们趁乱四处纵火,除乾清宫,慈宁宫因为重兵把守安然无恙,其余各座宫殿都受到波及。
如果按照那句颇有名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标准来说,崇祯十七年二月初六的大明已经算是亡国。
明末皇权衰落在此时得到有最有力印证。
单是首辅陈演府上的家丁的数量就远远高于崇祯皇帝朱由检麾下的中卫军,当然质量如何另说,
四位叛军大佬手中掌握的白银超过九百万两,相当于大明万历年间国库三年的收入。
尽管穿越者先知先觉,殚精竭虑,到最后与文官系统决战时,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朱由检都被这个怪物无情碾压。
如果此刻让朱由检知道对手的真正实力,他也许会选择投降。
所谓无知者无畏,既然已经被逼上了绝路,穿越者的小宇宙也该要爆发了。
叛军这边,这支成分复杂的军队分属京营大都督李国祯,漕运总督萧一民,内阁首辅陈演,以及乔家大院二当家的乔盛禹调遣。
作为几位大佬中资格最老的,也是五股力量中实力最强者,陈演实际上是这支联军的统帅。
按照几位大佬之前在陈府密室推演过无数次的计划,在控制京城内外,占据崇文门后,联军必须一鼓作气,攻入皇宫,擒杀朱由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给崇祯皇帝留下任何翻盘的希望。
眼前发生的一切基本都是在按照陈演等人的预想发展,从击溃藩王军,到攻占崇文门,再到招降九门,除了和中卫军交手损失了些人,叛军推进的还算顺利。
然而攻占崇文门后,局势发展开始有些跳脱。
首先是总督萧一民麾下数百名漕军,不顾命令,在攻下崇文门后没有按照计划就地驻守,甩开膀子在跑到东城抢劫商户。
这两百多名漕兵来自淮北,距离朱元璋老家凤阳不远,这两年淮北旱涝连年,民匪混杂,聚众斗殴,民风甚是彪悍。萧一民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招募这些人加入叛军,没想到人家打架厉害,抢东西也很厉害。
萧一民对这支军队谈不上什么控制力,只记得他们的头头姓马,好像是个会会。
攻打崇文门时,漕兵就对周围富户垂涎三尺,虽说经过鼠疫蹂·躏,京师的底蕴毕竟在那里,比起在淮北盐碱地里胼手胝足的老表们,北京城内的土著可以说是活在了天上。
攻下崇文门后,这些苦哈哈们像疯狗望见骨头,不要命的冲向街道两旁的商户居民,疯狂抢劫。
刚开始还只是抢东西,很快就变成了杀人,不断有女人光着身子从院落中奔跑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或两个笑嘻嘻的漕兵。
不得不说,这些漕兵打仗没见多厉害,抢银子抢女人却显得很在行。
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在这些渣渣的诱惑下,李国祯麾下的京营不管其他城门有没有攻陷,跑下城墙,一股脑扎进人群,加入狂欢。
倒是来自山西的马帮镖师们,站在城头冷漠望着发生在脚下的***掳掠,他们人数约莫七八百人,这些伙计每个人都有亲戚好友被锦衣卫杀死,与崇祯皇帝结下血海深仇,他们对屠杀百姓,
陈演刚从皇庄过来,他亲自率领一队家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