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的担心之情,儿理解,可儿怎么是祸害倾城呢?”拓跋失笑。
庭院蝉鸣切切,斜枝疏影散漫窗棂,冯左昭仪和拓跋都互不相让,也不知疲倦。
可是他们还是不能达成共识。
一个自是千般劝退,一个自是万般坚守。
冯左昭仪又软语相求:
“儿,倾城这样跟着你,她是没有活路的。你是皇室中人,当知朝堂风云变幻。
连你父王都不能幸免,你即便是堂堂高阳王,飞鹰大将军,还不是一天到晚被追杀,你就当行行好,放过倾城吧?”
“娘娘,儿也是怕自己和倾城的关系一旦暴露,她也会成为幕后追杀我那些人的目标。
否则儿早就什么都不在乎,光明正大与倾城在一起了。”拓跋道。
“你自己也知道她跟着你危险,所以你若是真正的爱她,就赶紧的放手!”冯左昭仪脸色下沉了。
“儿怎能放手,这世间上没有人比儿更爱倾城。倾城跟着别人儿不放心,别人不会好好照顾她!”拓跋道。
“儿就悬崖勒马,放手吧!”冯左昭仪气得要哭,眼角又湿润了,加重语气:“别以为就只有你爱倾城,你离开她,她就会好好的!”
拓跋沉默。
他心里有点堵,他在娘娘眼中如此不堪,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冯左昭仪的解答。
冯左昭仪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些。
“不是儿你不好,儿是大魏所有女子仰慕的男子,是倾城罗敷有夫!”冯左昭仪忧心茕茕道,“倾城与南安王有婚约在前,一女岂能嫁二夫啊!”
拓跋又沉默了,考虑着如何如何得到冯左昭仪认可。
冯左昭仪见拓跋似乎知进退,端起茶盏酌茶,这半天的谈判,她口水都干了。
倏然
“倾城已经是儿的人了。”拓跋的话旖旎而出,“三日前,我们已经私自成亲。”
“……什么?”冯左昭仪手里的杯盏“咣当”掉地。
她腾的跳起来,心跳加速,几乎没有了左昭仪娘娘的仪态。
扑向拓跋,一把揪着拓跋的胸口,无力的摇晃着他,怒不可遏的质问:
“儿啊,你怎能那么糊涂,肯定是你逼迫倾城的,是不是?!”
拓跋沉默不语。
沉默也代表默认。
“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极地狼,竟然糟蹋了我的倾城,让她堂堂……”冯左昭仪恼恨道,话说了一半又窒了一下,“竟然无名无分就偷偷跟你私自成亲?!”
“儿本来也想等孝制结束,光明正大与她大婚,可,可儿等不了。”拓跋有些不好意思道。
拓跋见冯左昭仪步步紧逼,他豁出去了,不把这些告诉冯左昭仪,她就一直会阻拦他和倾城在一起。
但自己也不能告诉娘娘因何与倾城私自成亲。
放开拓跋,冯左昭仪再跌坐回椅子上,她的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螓首轻颤,又怕大声哭泣引来行踪泄露,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她方才恨不得跳起来狠狠打拓跋一顿。
但她知道自己既打不过他,他的身份又不容得她随便去打,只憋屈的低低呜咽起来。
“姑姑,你别担心,儿一定与倾城不离不弃,白首偕老。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拓跋又认真的表态。
姑姑?
冯左昭仪瞪目结舌:“本宫说什么了就成了你的姑姑,本宫还没答应倾城跟你好呢!”
废了半天唾沫星子,非但没说通,让他放手,反倒让他占了个大便宜!
不,他又岂止占她口舌上的便宜,他占了倾城的身子!
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毁在他手上!
冯左昭仪气得半死!
“儿,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若你有负倾城,本宫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冯左昭仪疾言厉色道。
“是,姑姑!”拓跋恭恭敬敬的笑道。
冯左昭仪的疾言厉色,拓跋一点都不恼,反而觉得开心。
他的倾城虽然没有了娘亲,但她一旦受到伤害,她的姑姑会舍了命跳出来保护她。
冯左昭仪看着拓跋嬉皮笑脸,气得直喘粗气。
这个高阳王,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厚脸皮的狼崽子!
“大魏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你不去祸害,却偏偏要祸害我的倾城,真是冤孽!”冯左昭仪看着笑意盎然的拓跋,又恼怒道。
“姑姑不懂,儿与倾城的缘分有多么深厚。”拓跋也厚脸皮道。
正在冯左昭仪怒不可遏的时候,外面有拓跋的亲侍在隔壁设宴。
透过窗棂,她看见战英领着两个人男子进庭院。
一个高大威武,五官憨厚,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另一个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那年轻男子的五官,竟是似曾相识?
而那老者,却更加的眼熟。
拓跋也请冯左昭仪移步过隔壁一起饮宴。
冯左昭仪没好气的站起来想走,她恨不得踹拓跋两脚,哪还有什么心情饮宴?
“你的酒宴,本宫吃了卡喉咙!”她没好气道。
她准备要离开,最后无奈的警告:
“……最起码,你给本宫小心点!别暴露得太早,在倾城没退亲之前,还有在没抓到那些追杀你的幕后黑手之前,不能将你和倾城的关系暴露出去,否则倾城真的就四面受敌,万劫不复!”
“即便姑姑没交代,儿都会尽量小心了。”拓跋微笑道。
冯左昭仪无奈的甩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