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母妃那么疼我,怎会不陪我一同前来!”
“……你母妃流了满床的血?”顾倾城大吃一惊,微微弯下腰看他,又问道:“那请御医看了吗?”
“猫哭老鼠假慈悲!”拓跋丕呸了一声。
顾倾城看着拓跋丕俊秀的脸,之前的戾气仿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虑,孝顺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一个十岁就永失父亲疼爱的孩子,母妃又受压于人,大概日子并不好过,为了保护自己和母妃,才长了一身的刺吧。
如此一想,顾倾城忽然就觉得这孩子其实并不令人讨厌了。
她走近拓跋丕,认真的看着他颇像拓跋的眉宇,她脑海里忽然涌起一些画面,拓跋十岁那年自己救过他,那时,他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她脸上漾起温柔的笑,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
拓跋丕大吃一惊,捂着脸,惊愕道:“你,你竟敢调戏爷?!”
“我看你这孩子可爱,喜欢你,才摸你罢了。”顾倾城温柔的笑道。
心里却想着,拓跋那时候,也是这般的飞扬跋扈吗?
“你,你,你!你这丑八怪,怎么能喜欢爷!”拓跋丕忙不迭的退后,退出花圃路径,气得握着小拳头挥舞着。
刚好此时有下人捧着一锅热腾腾的羊肉汤经过,不走人多的地方,绕道走花圃路径。
手舞足蹈的拓跋丕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热汤顷刻间就要泼拓跋丕一身。
顾倾城身似闪电,飞身过去掠过拓跋丕,躲开那锅汤水,两人滚倒地上。
顾倾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在那危急间,自己能飞射起来。
她们倒下草坪的时候,顾倾城的嘴唇,不小心就印了一下拓跋丕的唇。
拓跋丕脸都气绿了,一把推开顾倾城,腾的弹起身子,颤抖着手指着她又羞又愤道:
“你,你,你这不要脸的丑八怪,一而再占爷的便宜,爷的清誉都让你给毁了!”
他说完,一边拼命的擦着嘴,睥睨着顾倾城,直觉得顾倾城玷污了他。
“……本郡主毁了你的清誉?”顾倾城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嘻嘻嘻的笑弯了腰:“你一个小屁孩,本郡主还会占你便宜不成?”
刚才端热汤的下人,他手上的汤虽没泼拓跋丕一身,还是洒了一些出来,泼到了拓跋丕的衣襟。
拓跋丕猛闻到自己身上有羊膻味,气不打一处出。
勃然大怒,咬牙切齿的指着那下人大喝:
“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你不知道爷最讨厌羊膻味吗?”
那下人吓得赶紧躬身,“对不起,小王爷。小的该死……”
拓跋丕本就恼顾倾城叫他小屁孩,正自没地出气,见那下人不但泼了自己一身的羊膻味,居然还叫自己小王爷而非九王爷。
“敢叫九王爷做小王爷,你确实该死!”
他怒从心起,一把揪住那仆人的胸部将他举起,再轻松一掷,把他丢进一丈外的锦鲤池里。
再愠怒的回眸瞪了目瞪口呆的顾倾城一眼,又厌恶的嗅了嗅身上的羊膻味,才蹬蹬蹬的握着双拳逃跑了。
顾倾城瞪目结舌,看着拓跋丕轻松的举起一个身壮力健的大男人,又轻松的把他丢下鱼池。
她震惊极了,他知道拓跋丕力气大,却未料这不过十岁左右的黄口小儿,力量竟是如此惊人!
鱼池附近一片哗然,仆人们见有人落水,赶忙去捞人。
紧接着,顾倾城想起那个脸色苍白病怏怏的如良娣,她又陷入沉思:
坏坯子的母妃流了满床的血?是如何的流血?又或者是吐血?
她再默默摇头,不应该是吐血。
既是流了满床的血,大抵是女人月事来了。
可是月事也不至于流了满床的血啊?
天啊!莫非是被人强迫吃了女儿红?
即便没吃女儿红,又或者是血崩。
即便是血崩,再延误便会要了如良娣的命!
转念又一想,如良娣毕竟是太子的侧妃,太子府常年有御医恭候着,虽然太子薨殁,也不至于没有御医瞧病吧?
“倾城,在想什么呢?”忽然一把声音在顾倾城身旁响起。
顾倾城转颐一看,是一身高贵蓝锦,鬓发一丝不苟的拓跋余。
她心里莫名其妙就一颤,总觉得对他有愧。
心里即便想赶快躲过,礼数却不能失了。
“见过南安王殿下。”她礼节性的见礼。
“倾城与本王,还这么见外?”拓跋余看着容光焕发的顾倾城,只恨不得把她拥进怀抱。
“倾城,”他倏然握着她的手,激动的道:“不管我们有无婚约,本王对你是不会放手的。”
顾倾城想用力抽回手,却被拓跋余握得更紧,甚至拥抱着她。
“殿下请自重,这里人来人往,被人看见,会误会的。”顾倾城挣扎着。
“你我本就曾有婚约,你也允许本王重新追求,有何误会可言。”拓跋余情深义重道。
顾倾城指缝间倏然多了根银针,在拓跋余曲池穴上扎了一下,拓跋余的手一麻,顾倾城离开他怀里。
“殿下自重。”顾倾城淡然道。
“你居然狠心给我下针?”拓跋余很疼心的看着顾倾城。
顾倾城脸上有些尴尬和内疚,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倾城真的如此厌恶本王?”拓跋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