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怒极,厌恶的看着闾青萝。
闾青萝见陛下对自己嫌弃,又跪向拓跋余,哭道:
“余儿,虽然你是青烟所生,我也是你的姨母,而且没有本宫,就没有你啊。
这些年,本宫对你的爱,一点不假,视如亲生骨肉。
本宫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你可不能看着母妃,被你父皇赐死啊!余儿,你要救救母妃啊……”
拓跋余痛苦的别过脸。
毕竟,这几十年的情分,是难抹杀的。
即便,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闾青萝,你和柳如霜可真是一丘之貉。即日起,褫夺你闾左昭仪封号,贬为庶人!”拓跋焘喝道。
“陛下,臣妾伺候陛下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怪只怪,臣妾不该对帝王动了真情,难道陛下,就一点都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么?
陛下,您不能这样无情啊……”
闾青萝苦苦哀求,悲切的哭着。
拓跋焘嫌弃的看着状如疯妇的闾青萝,冷然道:
“既然你以白绫吊死你自己的妹妹,朕便赐你三丈白绫!
即日前往冷宫凝香苑你的寝殿,当日,你是如何吊死你妹妹,便如何了结自己!”
闾青萝闻言一头瘫倒地上,脸上死白。
稍顿,拓跋焘缓了一口气,又道:
“念你曾服侍过朕多年,朕也不逼你,你想何时了结,便何时了结。
只是这期间,没有人给你送食送水。
你若不想上吊,就像顾仲年当年,饿死王孝廉那般,自己活活饿死。
这便是你,害人的报应!”
他这一席话虽然没有了方才的咆哮震怒,却更加的冰寒彻骨,恩断义绝。
“陛下……您怎能如此待臣妾啊!”
闾青萝竭嘶底里的哭喊。
可是,皇帝已经转头,不想看她了。
她自知必死无疑,绝望凄怨的看着陛下的侧脸: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她脸上死白,衬着那双像熊猫的眼睛,更加的骇然。
见拓跋焘仍然无动于衷,她哭得惊天动地:
“人生悲凉,莫过美人迟暮,如今臣妾人老珠黄,陛下是被顾倾城那小妖精迷惑,要为她母亲报仇,才对臣妾如此绝情啊!”
“你自己种下孽因,不思悔改,还敢对倾城出言无状?!”
皇帝击案怒喝。
闾青萝见皇帝无动于衷,终于对皇帝完全绝望了。
即便曾经再恩爱,帝王一旦无情,比任何男人都要凉薄。
于是又跪向拓跋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
“余儿啊,生娘不及养娘大,不管如何,你可不能眼看着,母妃被你父皇处死啊!”
“生娘不及养娘大,听起来,好像是这个理。”
拓跋余点点头。
却又冷若寒霜道:
“可是你却把那亲娘杀了,杀母之仇,你还有脸,再提什么生娘养娘吗?!”
闾青萝看着拓跋余无情的眸光,慢慢的,失望的摇头。
“你们一个个,如此凉薄,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啊!怎么能对本宫,如此无情!”
闾青萝趴在地上哀哀痛哭。
拓跋余终究不忍,最后长叹一声,还是向皇帝跪下求情:
“父皇,她终究养育儿臣多年,求父皇免她一死,就让她在冷宫,余生忏悔。这样,可是比死,还残忍啊。”
皇帝也重重叹口气,又看看倾城,毕竟害死倾城母亲王碧君一家的幕后主谋,是闾青萝。
他要给倾城一个交代。
略为沉吟,道:
“闾青萝,你虽罪不可赦,念在你终究为皇家留下血脉,朕虽赐你三丈白绫,却也不逼你。
你便在冷宫,了却余生。若是耐不住冷宫的艰难,那三丈白绫,也是可以让你,了却痛苦,早日解脱!”
闾青萝终究还是含恨的被御林军架下去,送去冷宫。
拓跋焘看着闾青萝被架下去,痛苦绝望的背影。
心里头也顿时掠过一抹痛楚,跌坐在龙椅上。
那毕竟,是与自己恩爱二十多载的枕边人啊!
可是,他是杀伐坚毅的帝王,绝不容许别人将他玩弄于股掌!
这便是帝王之尊!
拓跋余虽然为母昭雪,可是看着闾青萝被打入冷宫,又不由得想起这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
他生病,她悉心守护,他被排斥,她也苦心为自己的前程筹谋……
喝着痛心的酒,无声的眼泪滑落……
香秀被送出宫,并获赠重金养老。
拓跋焘又命人将闾望阖府捉起来审问,看看当年他们是否一起合谋犯欺君之罪。
结果还真是不出所料,闾望当年确实参与其中,还分了王孝廉的大部分财产。
但总算证实,他们是将闾青烟,送进宫中,代不能生育的闾青萝怀上龙嗣。
闾望罢免工部尚书之职,也被流放。
闾府一门算是倒台了。
这样一来,南安王的势力,好像越来越弱。
皇帝虽然曾经怀疑他是否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如今对他的猜忌,也就终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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