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这样的画面,就是满满的醉心。
这时节早已没有了琼花,可是琼花树却银装素裹。
蝴蝶儿和彩鸟在嬉戏,抖落树上雪花,缥缥缈缈洒落在顾倾城的身上。
她张开双臂,迎接那些雪花,仿佛迎接她的孩子。
原来能为人母是那般的幸福温馨。
这时,一心堂来了个不速之客——秦少卿。
银铃般的笑声,高贵的白狐裘衬托着那个天仙般的玉人,在雪花和彩蝶中翩翩起舞……
及腰青丝随着狐裘飞转,天上地下,怕是再也看不见这般的美景!
秦少卿看得痴痴若醉,甚至挪不开眼眸。
还是旋转中的倾城看见了几乎石化的秦少卿,倏然停了下来。
秦少卿丧魂失魄。
那人儿眉眼如画,清湛的眸眼波光流转,一如圣泉纯净。
脸上未施粉黛,白得透彻的肌肤被冻得泛红,白里透红的小脸像极了粉嫩的桃花瓣。
一如,那年初见的模样。
她笑盈盈的向他走来,似是,自那场灾劫中破茧重生。
就那样,再次,惊艳了他的眸眼。
呼吸一紧,秦少卿的眼中,流光溢彩。
他仍然是儒生打扮,只在外面披了银狐裘皮,更显得雍容倜傥。
顾倾城见到秦少卿,真心的高兴,毕竟他和大哥顾彧卿都是她梦中的结拜兄妹。
“秦大哥,很久不见,洪门的买卖遍及天下,你怎么得空来一心堂了?”
她的声音热烈温暖,像股暖流,温暖着寒冷的空气。
也温暖着秦少卿苦涩孤寂冰冷的心。
“再忙,看倾城妹妹的时间,却是任何时候都有的。”
秦少卿定定的看着顾倾城,毫不掩饰他眼底的深情。
看得顾倾城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遂想起什么,惊讶的问:“莫非,是我大哥在柔然出什么事了?”
“你放心,我的手下刚刚飞鸽传书回来,斛律彧卿用了你送去的神药,竟神奇的康复,已然恢复如常了。”
“真的?”
顾倾城虽是意料之中,也是欣慰。
如今拓跋濬也派人去保护,多些人保护,大哥就更安全了。
秦少卿点点头:
“你放心,他如今只是在外人面前还继续装得不会走路,一副废人的样子,免得斛律屠休对他下毒手。”
“大哥能如此缜密心思,说明他成熟了。”
顾倾城嘉许的点头。
“我便是知道这消息,立马来告知你,免得你为你大哥朝夕担忧。”
顾倾城非常感激秦少卿一知道大哥的最新消息便来告诉她。
她郑重其事的福身谢谢秦少卿:“谢谢秦大哥。”
“斛律彧卿能康复,那是倾城妹妹的医术精湛,你怎么把功劳推在我身上了。”
秦少卿温情的笑。
“……好,那我也不跟秦大哥客气。”顾倾城浅笑嫣然。
一群蝴蝶儿俏皮的停驻在她的臂膀和发髻……她挥手轻轻驱赶,愈发的笑意盎然。
她一抬眸,迎上秦少卿那双如海水般清幽,却又蕴藏着满满忧伤的眸子。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眼眸,恍惚间,竟将他和拓跋余重叠在一起。
怎么有如此相似的一双眸光?
秦少卿的手,伸向她醉人的笑靥,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缩。
他的手一滞,便越过她的脸,落在她的鬓发上,帮她摘下方才在琼花树下飘落的雪花。
顾倾城有些讪讪然。
但知道大哥的最新消息,她还是非常欣慰,整个人阳光明媚。
等老祖宗的孝制结束,过了年,陛下就会按原计划假装送自己去柔然与斛律屠休和亲。
那时不但要救大哥出笼牢,还要把他失去的帮他夺回来。
秦少卿看着顾倾城的眸眼里浓浓的深情,始终化不开。
“你秦大哥洪门的事再多,再繁杂,也不会扰乱心神。
可是倾城妹妹眉头一皱,我就坐立不安。
所以,一收到你大哥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你。”
秦少卿如此直白的把自己对她的感情说出来。
不管是开玩笑也好,真心话也罢,顾倾城脸上都骤然绯红。
她看着秦少卿,带着无奈的微微摇头。
如今她倒想起来,为何觉得他与拓跋余相似,除了那不易察觉的一缕气味,还有那浓情化不开的眼眸。
梦中的他,与顾彧卿,他们三人是结拜兄妹。
他当初说相思的是妹妹,难道他当初思念的妹妹,果真是自己?
自己与他,除了是兄妹,还有什么瓜葛吗?
她眼前又想起当初在桃花庵与秦少卿的初遇。
那个在奈何桥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哀相思的落魄书生。
“秦大哥如今,倒也学会说笑,再不是桃花庵那个伤春悲秋的书生了。”顾倾城浅笑道。
“听说笑一笑十年少。”秦少卿笑道,“妹妹总不想再见到,当初那个。”
秦少卿唯一与拓跋余不似的,就是比拓跋余似乎要开朗,脸上多了些阳光。
顾倾城颔首道:
“秦大哥如今一呼万应,生意通达四海,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没有以前那般忧郁,不是那个被相思所困的书生了。”
秦少卿凝望着顾倾城,声音仿佛带着梦幻的魔咒,在顾倾城耳畔响起。
“其实,那日桃花庵,似是初遇,见倾城妹妹的第一眼,却仿佛是千万年前,就住在心里的故人,我相思的,不过是倾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