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见到三天不见人影的秋无涯,很是高兴,兴高采烈地跑到他面前,“无涯兄,这三天你去哪了?我可想你了。”
秋无涯瞅他一眼,不怀好意道:“李钰,你知道作战计划已定,今晚就要出发了吗?”
“本来不知道,你一说我就知道了。”李钰先是楞了楞,继续笑容满面。
“你运气很好,进入的是死亡队。”秋无涯凉凉道。
“什么意思?”李钰一怔。
“你的顶头上司俞将军,负责带领两万将士,拖住十五万太中驻地瓦刺军八天。”秋无涯两手一摊,满脸幸灾乐祸,“两万对十五万,十死零生,你说是不是死亡队?”
李钰所在的组是属于俞将军名下。
“剩下六万对二十五万,也没好到哪去。”李钰耸耸肩,面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既来之,则安之。”
秋无涯瞬间刮目相看,“看不出你还有这等视死如归的心态。”
他正要伸出大拇指,哪知李钰哇的一声哭了,“无涯兄,我很想这么说,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哇…我不想死,我还要回去娶阿锦,无涯兄,怎么办?”
秋无涯收回手,给李钰两个鄙夷的卫生眼,万分嫌弃,“既然这么怕死,你来干什么?”
“男子汉大大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李钰抽抽噎噎道:“我总不能给我李家丢脸!”
“还没上战场,就哭成这样,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给你李家丢脸了吗?”秋无涯凉凉道。
李钰抹抹眼泪,“这里只有无涯兄,又没外人,怕什么?出去外面,我肯定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
秋无涯嗤笑一声,压根不信,“那你慢慢哭,我去跟少爷告别!”
“等等我!我也去!”李钰快速抹干眼泪,跟在秋无涯后面跑出去了。
兵分两路。
俞战带领的两万将士,一路东行,两天后的傍晚,到达离瓦刺驻军约二十五里外的一片森林。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好好休息,明早出发!”
秋无涯和李钰扎好营帐后,李钰主动道:“无涯兄,你先休息,我去打水。”
秋无涯大老爷们似地往帐里一躺,挥手道:“去吧。”
两人之间这些日子倒是培养出了一些默契,李钰有事,就是秋无涯照顾他,没事的时候,李钰自动自觉地充当小弟,给秋无涯打水、带饭、洗衣。
沿着森林里的崎岖小石路一直往前走,约一里开外有条河,河面不宽,过了那条河不远,便可见到瓦刺驻军。
傍晚的森林很冷,向上望去,黑漆漆的天空压得人呼吸困难,林中寒风阵阵,夹杂着野兽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李钰浑身一抖,捂紧身上的铠甲,紧紧跟在一群同样去打水的士兵后面,快步朝前走去。
适合打水的地方不多,李钰乖乖地排着队,先来的士兵们打了水后,轻松拎着两桶水往营地回走。
约十人后,轮到李钰,他将木桶沉入河中,快速提起,用事先准备的瓢舀了一瓢,打算先喝一口水解解渴。
水刚放到唇边,突然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钻到他的鼻子里。
李钰疑惑地将瓢拿开,那股极淡的香气消失了,他又将瓢移近,又闻到了香气。
李钰此刻已确定那香气是从水里传来的,但水怎么可能有香气?
他问身后的士兵,“这位大哥,你闻到这水有什么香气没有?”
士兵不耐烦道:“水哪有什么香气?腥气差不多!你快点,后面好多人排着队!”
“前面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动作快点!”
“是不是屁股腚子开了花,所以行动缓慢?要是这样,哥哥我帮你打水!”
这话一出,一行人暧昧的大笑起来。
李钰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在一群粗壮的士兵中间,显得格外扎显。
加上他动不动生病,什么事情都靠秋无涯护着,这些人难免将他与秋无涯想到一块。
不过秋无涯功夫高,曾有人私下拿他们开玩笑的时候,被秋无涯教训过,后来只要看到秋无涯,个个就躲得远远的。
现在秋无涯不在,只有李钰,一个二个的,便肆无忌惮了。
李钰涨红了脸,“这水…可能有问题,不能喝!”
“切,这深山里的水,能有什么问题?少在这危言耸听!”一个高壮的大汉从前面走过来,夺过李钰手里的瓢,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后,将瓢塞回李钰手里,“老子高虎偏就喝了,瞧瞧,有问题没?”
他动作极快,李钰想阻止已是来不及。
“快滚,别挡着老子打水!”高虎随手一推,李钰差点摔倒,但他没有退让,反而张开双臂拦在河前,“这水真的有问题,你们相信我!这水里有股香味,这香味带着腐蚀糜烂的味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先不要喝,让军医来看看!”
高虎比李钰高出最少半个头,他一把抓住李钰的衣领,将他拎起,恶狠狠地道:“小子,再叽叽歪歪的,信不信老子将你扔下去?”
李钰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双脚离开地面半寸,仍坚持道:“你扔我我也要说,这水,这水真的有问题!”
“别废话,高虎,直接将这小子扔下水,让他喝个饱,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对,扔下水,扔下水!”
一群人跟着拍手起哄,看好戏不嫌事多。
军中明令禁止斗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