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个月多前那些死去的村民,则被埋在了山坡上,建了一座公墓。坟前立着一块石板,算是墓碑,却没有碑文。
柳毅来到坟前,点上香火蜡烛,烧了纸钱,又摆上瓜果祭品,倒上酒水,恭恭敬敬磕头行礼。
不知不觉,眼中就流下了泪水。
柳毅心里头,不断的回想着。
想起了当初的点点滴滴,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想起叔伯亲人,想起儿时的欢笑;想起了婉儿……
甚至想起了离别那一天,三娃子尿出来的一道彩虹形。
许许多多画面,在柳毅脑海中不断翻腾。
地灵村的山,还是原来的山,水还是原来的水。房屋田地,青松竹林,全都没变。
可物是人非,柳毅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经永远消失。
“爹!娘……”
柳毅仰天痛呼,抓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此刻卸下了平时少年老成的伪装面具,柳毅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孤独的在旷野山林里痛声大哭。
深仇大恨像大山一样压在心头,让柳毅少年老成,让他在玉溪派学了不少人情世故,见识了不少阴谋手段。
哪怕柳毅已经懂得如何运用计谋,懂得反过来去算计他的敌人。可归根到底,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不知不觉就醉了,醉倒在坟墓前面,沉沉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母亲在做早饭,父亲则把一块毛巾丢到他脸上,叫他起床洗脸吃饭……
“爹!娘!”
柳毅呼喊一声,睁开眼睛,却见到是贪狼在用舌头舔他。
阳光从东面天空照射而来,洒在山间。
柳毅大醉一夜,到此刻才发现公墓所在的地方,竟是当初发现羽毛的山洞。坟墓应该是丹登子与丹峰子两人建的,他们就地取材,直接用这个深洞来做坟。
“此仇不共戴天!”
在山间洗了把脸,柳毅迎着村民诧异的目光,离开地灵村,用了一张神行符回到玉溪派,径直前往长台峰。
“师傅!”
柳毅拜倒在唐佳文面前,眼睛通红,“师门以前说要给地灵村讨一个公道,不知现在有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