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遮天。
茫茫一片白,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空中的云是白的,地上的雪是白的,就连贪狼身上的毛发,也被积雪染成了一片白色。
“小灰灰倒是乖巧,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就像一块石头。”
柳毅与胡图图飞驰而来,在距离贪狼千米远的时候,改为施展水遁之法从积雪中遁了过来。
贪狼鼻子极灵敏,早已闻到了柳毅身上气味,歪着着头舌头一卷,闪电般在柳毅手掌上tian了几下。
隆冬时节,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密林之内,视野倒是十分辽阔。
千米之外的雪地里,夏爽穿着一身白色衣袍,把娇柔而又丰满的身段,裹得严严实实。挥手洒出一条条光线,控制着光线沉入雪中。
光线入雪,在雪地里划出一条条银色细线,顷刻间就被鹅毛大雪覆盖住。
“毅哥儿你看……”
胡图图施展出隐身术法,趴在雪中,朝夏爽所在之处撸了撸嘴,传音说道:“毅哥儿你神通广大,猜得到这夏爽在干什么?”
胡图图素来猥琐,将一个干字说得十分的铿锵有力。
“夏爽夏爽,下面很爽,我又不爽,我怎么知道她在干什么?”
柳毅本想踹胡图图一脚,却怕夏爽发现,只得没好气的瞪了胡图图一眼,传音说道:“我又不是大神,我怎知道?”
“她们说你是大神!”
胡图图一脸正气,又补充了一句,“而我胡图图大天才,则是大神的兄弟!我胡图图,是注定要成为大神的男人!”
不需胡图图多说,柳毅也知道胡图图所指的“她们”,就是崔思琪等女子。
至于胡图图到底是注定要为成为大神,还是注定要成为大神的男人,柳毅也懒得多想,只盯着胡图图骂了一句,“死胖子!以后离我远点,我从来都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我只喜欢女人!”
这时候,胡图图才知道自己话中有歧义,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胡胖子本就脸黑,别人窘迫时候是脸红,他却是脸色呈现出浓浓紫黑,就好像是打了满脸的酱油。
柳毅盯着夏爽看了许久,发现夏爽每隔半柱香的时间,才能施展出一道银色光辉,旋即问道:“这娘们在这里画了多久的银线?”
“已经画了三天了。每次都只画一个时辰,画完就回去,要再隔一个时辰再来。”
胡图图摸了摸脸上的汗油,不好意思再看柳毅,瓮声瓮气传音说道:“我发现她在此画线之后,就前去洞府找你,可却找不到你。所以我也是每隔一个时辰,就前去找你一次,今日终于找到你了。毅哥儿,你可真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神龙你个头!胡胖子你越是胖,就越是油嘴滑舌,人家要是想炒菜,只需在你身上摸几把,就能捞出三斤菜油。你找不到我,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再过几日,我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柳毅摸了摸小灰灰的脑袋,说道:“小灰灰都被你带坏了,现在浑身都是肥肉,长得像只肥狗,哪里还有半点狼的气势?”
胡图图觉得十分冤屈,回答道:“小灰灰跟着我还好,只是长胖了一些,无伤大雅。要是跟着毅哥儿,指不定小灰灰会招惹多少只母狼,到时候生下几百只狼崽子,天天缠着你,烦死你!”
“休要胡说!”
柳毅神色一正,立即反驳道:“我是觉得自己道心不稳,这才借助妙玉等人,锤炼我的道心。”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神了!亏你想得出来!”
胡图图感慨了一句,若有所悟,说道:“以后我也搞些漂亮妹子,有事没事调戏下,别人要是说我花心,说我好色,我就说:我这是要锤炼道心,是我大哥传给我的妙法,诸天万界中独一无二!”
“瞎说!”
柳毅狠狠瞪了胡图图一眼,说道:“我心中就只有婉儿与陆师妹,其他的都是浮云。”
二人斗嘴之时,夏爽手中光辉已经散去,准备打道回府。
柳毅藏在雪地里看了半晌,却没看出个究竟,好在胡图图早已将夏爽刻画的银线图形记录了下来,画在一张图纸上,可以让柳毅细细研究。
“没想到你这死胖子,还能粗中有细!”
柳毅难得的表扬胡图图一次,只把胡图图高兴得咧嘴直笑。
“别笑了!夏爽所画的,必定是一张阵图!”
柳毅看了看图纸,旋即眉头一皱,又问道:“崔思琪好歹也是圣女,聪慧不凡,难道她就没有发现夏爽这几日不对劲?”
“不知道。”
胡图图抓起一团雪,撒了点胡椒粉,大口大口吃着,说道:“我没问过崔思琪,不过以本天才的眼光来看,这崔思琪应该和夏爽是一伙的,我问了也白问。”
一个时辰之后,夏爽果然又来到雪地里,刻画银线。
柳毅眯着眼眸,深吸一口气,朝胡图图传音:“你继续守在这里观察她,我去崔思琪那里探一探究竟。”
胡图图用了点点头,“我办事,你放心!”
柳毅遁出密林,转身飞回洞府,笔直来到崔思琪房外。
无需敲门,崔思琪已经把门打开了。
一壶热茶,正在桌上冒着氤氲热气。
“主上有礼了,主上是不是为了夏爽之事而来?”
崔思琪把柳毅迎入房中,替柳毅倒上一壶热茶。
上回柳毅来她房中,曾说过崔思琪礼数不全,连茶水都不准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