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红霞满天,黄天行渐行渐远,回首眺望,龙牙村笼罩在漫漫金光之中,瞧不真切。唯有那村旁小河宛如金光丝带一般将龙牙村紧紧环绕,映射出灿灿金光,耀眼夺目。
天空之上,鸟儿振翼欢快的嬉戏打闹,偶尔发出轻轻的鸣叫。大道两旁,浓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黄天行忍不住深深的吸上一口,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蝴蝶翩然飞舞,盘旋环绕,一切都如梦似幻。
突然自那不远处传来黄牛低语之声,那是龙牙村的村民准备下田劳作了,而更远处的山峰之上,桂花遍山齐绽,龙牙村的一切,显得如此祥和宁静,如此醉人。
黄天行心里忽然一阵不舍,如果不是之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依然会快乐的生活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而简单,却又是那么的幸福和快乐。可是如今,自己却不得不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前路漫漫,吉凶难测。天意难测,造化弄人,黄天行陡然间觉得自己仿佛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不知向往何处。
默然伫立半晌,他叹息一声,忍痛挥泪,继续前行,路过集市,跨过大河,半日后,龙牙村早已在数里之外。八十里路程以黄天行的脚力,当在两天之内便会到达,是以黄天行也没有太过着急,一路上均在思索如何对付天鹰寨众人。
按照他的想法,最好的便是能将天寨毁了,但是也知道自己实力如何,退而求其次,只是想着将那断臂的薛奇等人伏法便成。本想混入寨内再图行刺,但转念又想,那薛奇等人识得自己,如若贸然混入寨内,岂不是羊入狼穴,等着被宰?
黄天行天性老实,从小又极少与外界接触,只懂如何对人好,却从无害人之心。此刻想要报仇,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计策出来,只好作罢,心中打定主意,到了天鹰寨附近再见机行事!
一开始黄天行走的是官道,不时见到一拨又一拨的马队经过,其中不乏盗匪反贼,所幸他们见黄天行衣衫褴褛,年纪尚小,身躯瘦弱才安然渡过,否则黄天行早已被劫掠一空或者是被抓走。
到了后来黄天行竟然在官道之上,远远的看见一伙盗贼拦路仿佛在收取过路费,吓得他面色煞白,连忙闪入身旁的密林,沿着崎岖山路一路奔行,经过半个时辰总算远离那伙盗贼,这才安下心来。
虽然有惊无险,但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敢走官道,遂改官道为走山间小路。只是叶倾兰无故离世,天马帝国早已大乱,官道尚且不安全,林间小路岂能幸免?黄天行一路走得胆战心惊,多次险些被山林盗匪发现,或许是因为上天眷顾,他屡次化险为夷,但是这八十几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五日都没走完。
这一晚,黄天行星夜兼程,离天鹰寨只有十余里路程,他急着赶路,也顾不得什么白天晚上。此时月悬中天,星辰寥落,淡淡的月光透过枝桠,在地上投射出斑斑点点的细碎光片,夜风轻拂,枝叶摇荡,细碎月光纷摇乱舞。
夜雾凄迷,合着月光氤氲成一幅素净的山水画,黄天行举步踩在湿润的土地上,露水透过鞋底浸湿了丝袜,但他毫不介意,全速前行。
“铿锵!”一阵金属交击之声陡然打破了这夜空的宁静,不远处林鸟惊飞,继而金属撞击之声大作。黄天行连忙竖耳倾听,发觉竟似有人在林中打斗!暗想:“时值深夜,究竟是何人在此搏斗?难道,竟是土匪抢劫?”
一念及此,黄天行背脊立时冷汗涔涔。这几日屡次绕道而行,便是担心遇上土匪,茫茫山林,假如不幸遇见,自己武功低微,绝难幸存,但此刻真的遇上,却又是左右为难。假如当真是有普通百姓被歹徒拦截,那自己理当相救,但是以自己的实力,却又如何救得了?
要是自己前往,说不定也会命丧与此,更勿论去找天鹰寨的一众土匪报仇了。心中犹豫半晌,黄天行心中打定主意,悄悄去看上一眼情况,再做决定。他小心翼翼的朝着打斗的方向走了过去,越往前走,打斗之声愈加激烈,待到将近之时,他蹑手蹑脚的爬到一颗树上,悄悄的探出头去。
前方是一块空地,四周密林环合,将那块空地紧紧包围其中。空地之上五道人影兔起雀落,交错穿掠,暗夜幽灵般将正中一人紧紧包围,一见此景,黄天行心中立时一阵愤慨,五个打一个算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他心中竟已认定那五道人影必定是坏人,而那被包围之人则定是好人。
借着银白月光,黄天行睁大了双眼望去,那被围攻之人年约五十上下,穿着一件灰色长袍,高八尺,身如铁塔,黑发飘舞间,隐隐夹杂数道银丝。灰袍男子两鬓微白,浓眉如墨,一双虎目四下扫望间精光闪烁,虽是身陷重围,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他手中一柄黄金长枪却如黄龙翔天,刚猛霸烈,惊雷呼啸间,但见漫天黄芒破空,金光夺目,屡屡切断其余五人的围攻。
围攻之人四男一女,其中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贼眉鼠眼,目光阴险狡诈,鹰钩鼻下嘴角冷笑,身形干瘦,但速度极快,迅如闪电,手持双钩招招狠辣刁钻,配合他快捷身手令人防不胜防。
另外一名矮胖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显然是平时伙食甚好,细眼微眯,偶尔眼神扫转之间,凶光四射。胖脸含笑,却是笑里藏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