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禾和洛晓雁一明一暗把人制住了,添香被笑吟吟地上前,拉住那丫鬟的手,柔声安抚,“妹妹你别怕,我们是为了你主子好。你告诉我,你们是哪家府上的?”
丫鬟已经六神无主了,听到人问,便下意识答道:“我们是叶……叶府的人……”
“妹妹别着急,慢慢说,是哪个叶府呢?”添香循循善诱地追问。
“知……知府叶大人……”
不等丫鬟把话说完,添香便面露了然之色,“原来是知府叶大人家中女眷,好,我知道了。你们跟我上车吧,我这就把你们送到知府衙门去。”
她本来还担心直接送回叶府,这一路弯弯绕绕的,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赖到叶知秋身上就麻烦了。
现在好了,小丫鬟报上了知府的名号,就可以直接送到知府衙门去了。这一路都是行人车马,明明白白地把人送进去,不怕有人借机生事。
主子哑了,小丫鬟自己又没主意,哪敢说个不字?见添香和佳禾半扶半拖地将叶咏夏架上了马车,便浑浑噩噩地跟着上去了,把自家的车夫忘了个一干二净。
马车走远了,驻足围观的人便跟着散了。绝大多数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两位富贵人家的女眷遇见了一个疯子,好心把心送回去了。
坐在对面茶楼上喝茶的一名中年男人则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招手喊来一个粗布裤褂打扮的小厮,“你跟上那辆马车,看一看刚才那位姑娘是否真的是叶大人的家眷。”
“是。”小厮答应着,脚步无声地退了下去。
中年男人眼睛看向伞扇居,嘴里喃喃自语,“叶思远,叶知秋,都姓叶,莫非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伞扇居的门脸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出人意料地宽阔。光红居就有几间屋子那么大,除了用来安置寄放物品的贴板台架,还分出若干隔间,摆放了桌椅茶具和糕点果品,以便访客歇脚小憩或是座谈交流。
后堂还有几间斋房,并不是用来参禅诵经的,而是吃饭的所在,因为这里只供应素斋。
这里的茶点和斋饭都没有明码标价,谁用了便随手放下一些银钱,不拘多少,意思意思便罢了。话是这么说,能进到这里的,都是有身份要脸面的,放下的银钱只会多不会少。
若是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或是哪个由此得益升官发财了,都会送些喜钱礼品过来表示表示。是以这里表面上不做银钱买卖,实际上的收入比一般的酒楼茶馆还要丰厚。
叶知秋四下看了看,着实看到了几篇文采出众的诗词和一些手工精巧的绣品,只是她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也没有交朋友的心思,附和高华莲称赞一两句就过去了。
没来京城之前,她听阿福说起过伞扇居,那时就很佩服伞扇居掌柜这种“以雅为名,脱俗制胜”的经营手段的,今天到这儿了,便忍不住打听,“嫂子,你知道这家的掌柜是谁吗?”
好奇伞扇居掌柜身份的人不止一个两个,阿福也曾暗中调查过。不过这位掌柜十分神秘,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这里负责打点茶水斋饭的伙计嘴巴都严实得很,任谁威逼利诱,都无法打探出一丝一毫的消息。
高华莲笑着摇了摇头,“只听说是一位很有本事的人,至于姓甚名谁生得什么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叶知秋只是随口一问,听她这么说也没多失望。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便到后堂要了一间斋房,准备在这里用午饭。
斋房的装饰十分简洁,正对门口的墙上挂了一幅“禅”字,下面是一个长条供桌,摆放着白玉观音像,果盘,香炉,蜡烛等物。
靠窗有一个铺了细竹席的方台,安了一张长方形的矮脚几案,周围均匀整齐地放了六个佛纹软垫。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摆设。
两人脱掉鞋子,对面坐了,高华莲便笑道:“据说这里的素斋做得十分精致,味道也是顶好的。我一直想来尝一尝,苦于没有谈得来的同伴,总也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借知秋妹妹的光,终于能一饱口福了。”
叶知秋见几上的茶壶嘴里冒着袅袅的白雾,便取了杯子给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是我借嫂子的光才对,要不是你约我出来,我这一天又要无所事事地混过去了。”
“我家老爷早就跟我说,知秋妹妹是个闲不住的勤快人,初到京城怕是不习惯,嘱咐我时常到你那里走动走动。我早就想约你出来散散心了,就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高华莲口中所说的正事,自然是成亲的事,于是顺嘴打趣,“我听说纳采、问名和纳吉的日子都定在了下个月的头半月,中间相隔没几日,看样子雪亲王已经等不及要娶你过门了。”
叶知秋并不像那些小姑娘一样,一提到成亲便脸红,大大方方地笑道:“其实我也希望婚事早点儿办完,要不心里总不踏实。”
高华莲明白她的意思,“是啊,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你的身份又这样特别,难免有人起那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你的品貌无可挑剔,皇上和雪亲王都是英明睿智之人,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嫂子说的是,我就是在家的时候闲散自在惯了,不喜欢节外生枝。”叶知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皇家那些女人活得真累!”
高华莲抿嘴笑道:“我爹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