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冷风吹来,吹到玄天身前一尺就自然化为柔弱的微风,及至身体时已和体感温度相同。这不是神识、灵气之功,只是先天境修者体内自成天地,这个天地无时无刻不与外部天地发生着信息交流,只要外界的“法”没有超过体内天地承受外力的极限,就会自然的被这个天地同化为天地内的“能量”。可以说,在体内天地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修士是“万法不侵”的,这种境况会随着修士修为的提升而有更明显的提升,以至于修为越高,对外界能量的“免疫”程度就越高。据说人间的修者在面对“仙人”时毫无还手之力,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沈白也直面这股冷风,他说过现在只是刚刚度过炼精化气的小修,不会动用其他的修为,所以他只是调整气血运行,便适应了外面的冷意。虽然根本原因是这厮根本没有先天修为,但看在玄天眼中,却是沈白真的下定决心,从基础重新体悟修行了。
梆!梆!梆!
敲更的声音打碎了夜晚的宁静,紧接着更声的是巡逻军士踏踏的脚步声。玄天仍在感叹沈白要走这条路的艰难,但沈白却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亮了起来。
他把窗户重新关上,神识一动间已经封闭了周围有可能的窥探,高兴道:“我想到了一个方法,阿天你帮我分析一番是否可行。”
玄天点点头,沈白嘿嘿笑道:“你既然带领十万大军而来,可对行军布阵有所了解?”
玄天当然了解,而且兵法玩得很溜,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军还在五百里开外,本人都已经潜入到雍州府来了,他再次点点头。
“那你说,是兵营里面防守的严密,还是雍州府防守的严密?”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军营了。雍州府本就是开放之地,若非战时,每日出入人数怕有数万人不只,除非战争到了城下,否则府门绝不会关闭。何况城内商贾云集,人口超过五十万,即便防守再严,也不可能盯紧每一处地方。可兵营却不同,兵士存在的目的就是杀敌,兵营是战斗的堡垒,啊……!”
玄天分析到此,忽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想进入兵营,以兵营的严密防守,使那些山主无法只身来寻你麻烦!”
沈白笑道:”怎么样,你认为这个想法行得通吗?”
“太行得通了!”玄天一拍桌子,哈哈笑道:“我怎么之前没想到,这办法简直妙不可言。我之前还想过能否有办法在雍州府衙里立足,但府衙中虽然有高手保护城主,但在整体的防御上却并不严密,若是被大成妖修潜入,也难保不会出事。可兵营却不同,兵营的整体防御极强,暗哨、巡检十分严密,各种法阵无时无刻不在运转,即便大成妖修想悄无声息的潜入也十分困难,可以说,在军营里比在府衙中更合适。”
沈白听到军士的脚步声灵机一动想出了办法,而且经玄天分析果然可行,不由心情大好,他笑道:“分析兵营便罢了,阿天你为何要拿府衙做比较,难道你还曾潜入过府衙!”
“往事不堪回首!”玄天有些羞赧道:“当年闯荡天下时,不知天高地厚,想见识一番人类府衙是什么样子,曾进去一观。”
“行啊!还闯荡过天下!”沈白没想到随口一问还能问出点事儿来,看来得好好挖掘一番,看一看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培养出玄天这样的“妖生观”。
“闯荡过、闯荡过!”玄天似乎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避开这个话题道:“虽然在兵营内是个好的办法。可话说回来,若你不是将帅一级,而仅是普通兵士,到时候被派出兵营,难道你还能拒命不成!恐怕还不如躲在城里安全呢!”
沈白笑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不是说今年其他山主应该不会前来,既然如此,我便以一年为期,争取成为有些权力的将帅。如果实在没机会,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迟。”
沈白基本确定了解决妖兽袭来的问题,心情大好,和玄天天南海北的瞎坎,到是问出了一些玄天的精彩往事,权当下酒的佳肴,到天光方白时,已经喝
得五迷三道了。
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日落而息不一定,但日出而作却是常态。虽然是冬季,但天一放亮,各种劳作的就都活动起来。
玄天想离开,沈白却拉着他不让他走,说既然来了,总要好好游乐一番。于是,王杰这个本地通带队,黄戍这个小伙计服务,沈白和玄天跟随,四人将雍州府附近的景色看了个遍。
冬景和夏景不同,尤其是大西北的冬景,更显苍凉雄壮,四人游走一番,最后在角楼观日暮苍山。当是时也,边军角鼓声声,天地揽怀入胸,沈大官人豪情大作,振臂呼曰:“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生者,乃所以善死也。今我听闻十万妖兽叩关,与我雍州府兵对峙于北地林海,王兄,我等男儿,何不束甲带钩,杀敌于前,护家于后,立不世之伟业?”
王杰虽是落魄世家子弟,可也是世家出身,他还未等感慨沈白脱口即文章,就被沈白将了一军。
从军!开什么玩笑?独子无兄弟不抽丁,我可是王家独苗,还等着振兴王家,就我这种修行水平,当兵了难道能修为大进不成!何况你一个蛮荒之人,杀敌于前到是能对得上,可护家你护得着吗你!能不能靠谱一些!
王杰有些发懵,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