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徐散修说到激动处,伸出手就想拍何修远的肩膀。何修远瞧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避了开。徐散修的手顿时僵在原地,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封黑色的飞鸽传书飞了过来。
“诶,这不是广场讯息管理那儿的信吗?又找我做什么?”徐散修干笑两声,赶紧收回手,将那飞鸽接住,拆开信件。
顿时此人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奇了怪了,半个多月无人问津的讯息,这么突然受欢迎起来了?这不,又来了两人。”
再一细看,徐散修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一个金丹!要和我们同行!”
“金丹?”谢冬和何修远都很震惊。
又过了片刻,徐散修将手中的信纸一摔,“太嚣张了。这次新来的两个人说不用和我们见面了,他们直接在云喜山那儿等我们,要我们快些过去。真是,金丹了不起吗?”
话虽如此,此人的嘴角却始终带着仿佛被馅饼砸到般的痴笑。很显然,在他的眼里,金丹就是了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不耽搁了,赶紧启程吧二位。”徐散修搓着手道,“如果去晚了,说不定那金丹大爷就不耐烦了。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那金丹大爷可是蓬莱派的人。”
蓬莱派,此方世界三大门派之一。
谢冬与何修远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慢慢的惊疑不定。
这一次可能在云喜山寻到的东西,虽然珍贵,但说白了只是一味能帮助凝元修身跨越结丹难关的灵物。凝元期对此趋之若鹜,自然理所当然。金丹期的却也跑过来凑热闹,究竟是想做什么?
而在这最初的惊疑不定褪去之后,何修远的神色又变得更复杂了。
蓬莱派。这三个字,叫他想起八年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常永逸“啧”了一声。他本来还想夸一句这大师兄长得挺好看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一句,“什么玩意。穿一身红,这么骚,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谢冬险些被他噎死,赶紧咳嗽一声,“不要乱说。”
“哼。”常永逸皱着鼻子扭了头,又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等等,何?”
“你总算现了。”谢冬将画卷好好拿在手中,“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这个姓,大师兄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小心师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回过头来,一道雷把你劈死。”
常永逸吐了吐舌头,却依旧不肯服软,“我不管,反正什么大师兄的我也不认识。只要他和你作对,我就讨厌他,就是这样。”
谢冬摇头,笑得有些无奈,“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常永逸道,“你不仅是我的师兄,还是我的少爷啊。”
这句话后,谢冬没有吭声,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是啊,常永逸不仅仅是他的师弟,他们是在入门之前就认识的。在凡尘之中,常家是世代侍奉谢家的人,常永逸其实就是所谓的家生子,几乎从小跟在谢冬身边打杂。后来常永逸之所以跟着入了玉宇门,也是因为谢冬的父母担心谢冬一个人在外面过不好,硬是磨着他师父又在那群小仆里面挑了个天赋好的,硬塞进来的。
入门之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十分亲厚,谢冬也曾以为在师兄弟的情分面前,当凡人时的主仆之别早已经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可惜常永逸好像并不这么想。这叫谢冬有些郁闷,却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凝滞的气氛中,常永逸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站在那里十分尴尬。刚好门外的冯长老终于消停了,谢冬的脸色也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常永逸便干脆打了个哈哈,转身溜了。
谢冬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着他出去,才叹出一口气,摇着头站起了身。
他刚想将手中的画卷放回柜子顶上,又突然停下了动作,反而将那副画卷重新展开。
他看着里面一席红衣的艳丽身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只要何师侄回来,看你拿什么去和他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