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忽然心生异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脑后,正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灌进自己脑里。他猛然惊醒,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已经是平躺在什么东西上面,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下意识地反手一摸,果然摸到一根管道一样的东西连在自己脑后。他又惊又怒,猛力一把扯下扔在地上。
扯下管道的时候后脑一阵疼痛,手上却不疼,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也停止了传输。他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伸手去摸,却也没摸到什么伤口血迹。他翻身起来,左脚下意识地落地,发现自己刚才似乎是躺在床上,床铺倒是软绵绵的挺舒适。他跳下去在地下一阵乱摸,也没摸到什么东西,再摸时,连床也没有了,似乎刚才的管道和床都只是个幻觉。
惊疑不定之下,他摸索着退后几步,定了定神。仍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万籁无声,安静得异乎寻常。他再听之下,忽然觉得黑暗中似乎有极为细微的咝咝声,若不是凝神去听还发现不了。
他又退后几步,脊背靠上了墙壁。黑暗中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本能的驱动之下,还是先让自己的后背处于安全之下再说。
哪知黑暗中细风微动,似乎旁边的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一把伸手抓住,顿觉手上一阵冰凉滑腻的感觉,伴着咝咝的细微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脱口而出:“艹,是蛇!”
蛇这东西在城市里几乎没有,他见过的都是在动物园笼子里的,或者影视里的。这东西又丑又恶心,有的还带有剧毒,影视里游戏里的蛇都是悄无声息地咬人一口就要人命的,浑身还冰凉滑腻,想起来就毛骨悚然。他惊慌之下,赶紧狠命甩手,将手里抓到的蛇远远扔了出去。扔出去之后,才猛然惊觉:“我的手不是用袜子包起来了吗?怎么袜子没有了?也不疼了?”
没等他多想,黑暗里的咝咝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听起来绝不是一条两条蛇在向他游来,起码是几十上百条。他吓得魂飞天外,赶紧俯身到处乱摸,希望能摸到什么东西来做武器。摸了好一会毛都没有,蛇群却是越来越近,听起来似乎就在身前。他一咬牙,脱下右脚的野战靴拿在手上,用鞋头使劲在地下一阵乱拍。噼噼啪啪几声,伴随着蛇的嘶叫,似乎真的拍死了几条。
可是这无济于事,蛇群越来越多,有的已经顺着他的腿游了上来。幸喜这些蛇似乎不爱吃他的肉,至今还没咬他,倒是把他吓个半死,丢了靴子,慌乱地伸手在身上乱摸,抓到蛇就忍住恶心的感觉使劲往地下拍,管他蛇头蛇尾,拍扁了再说。恶心是恶心,总比被蛇咬死了强!
他后来更抓到一条比较粗大的蛇,几乎有自己手臂粗。他将心一横,两眼一闭,大喝一声,一手捏住蛇头一手捏住蛇身,不管它如何恶心地挣扎,将它抡起来当棍使,上下左右到处乱拍。蛇群被拍得咝咝狂叫,乱作一团。黑暗中也不知被他拍死了多少条蛇,血肉横飞,血腥气越来越浓,闻之几欲作呕。
蛇群一时攻不过来,缓缓散去。唐笑雨听得蛇群确实是远去了,才扔掉手里的死蛇,大口大口喘气。他不敢坐下来,谁知道地下会不会还有蛇在潜伏,就等着他坐下来一口咬住屁股。
没喘两口气,风声微动,似乎有东西一左一右向他扑了过来。唐笑雨黑暗中听声辨形,迅速出手,一手捏住一条蛇的七寸,狠命攥住,抡圆了胳膊在地下拍死,远远扔到一边。
直到此时才突然惊觉:“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此时只觉这黑暗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自己明明是坐在地下睡觉,怎么却睡到了床上?这楼里原本一片安静,怎么突然冒出一大群蛇?
老天爷一定不让他多想,没等他理出个头绪,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更恐怖的声音,似乎是有个非常重的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向他缓缓走来,伴随着当啷当啷的声音,似乎是倒拖着什么沉重的武器。跟着砰砰嘭嘭的声音不时响起,似乎是路上有什么障碍物被这个东西一脚踢烂。
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走得非常慢,还没到就已经声势惊人,要是来到那还得了。唐笑雨大气也不敢喘,拼命靠着墙壁,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张纸贴上去。他的愿望没实现,倒是发觉墙上有什么东西挂着,伸手抓下来一摸,竟然是一把带鞘的军刺,大喜过望,拔出来捏在手里。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虽然这个武器不是现代枪械,有总比没有强。
只是这刺刀是哪里来的?对面走过来的东西又是什么?从何而来?大厅里原本空荡荡的没有摆设,为什么听起来却像是有不少东西?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眼下没法去想,因为那个沉重的东西已经走近,危险迫在眉睫。他眼不见物,没法看清情形,眼下能做的只能是祈祷这个东西也看不见自己。
可是事与愿违,黑暗中风声响动,一把沉重的武器向自己头顶砸落,风声呼呼,声势惊人。唐笑雨危急之下不及多想,握着刺刀就地一滚,堪堪避过。砰的一声巨响,那把沉重的武器砍在地板上,溅出一些火星,砍碎的地板瓷砖四处乱飞。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唐笑雨已然看清,这把沉重的武器是一把巨斧,宽厚长大,刃锋上倒卷了几处,鲜血淋漓,瞧起来极为眼熟。
火星转瞬即逝,唐笑雨猛然醒起,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