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早知道柳如寞他那么惨。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我指着莫小净有些气。
莫小净不在意地摇摇头:“他又不是我师弟,我理睬他做什么。人啊,不能多管闲事。”
这贼丫头!
“对了,刚刚说起剑道,你什么时候教我剑术呢?”莫小净笑嘻嘻地看着我,“师傅。”
我抖了抖,被她看得背脊一凉,笑回道:“我已经教了你啊。有一颗纯粹的心,便能拥有剑道。”
“我呸!”莫小净啐了一口,气愤地坐在了凳子上,怒道:“你就是偏心,你对冷一笑那么好。你给他吃那么多提升内劲的药,我也要。”
我淡然坐下,问道:“柳如寞可曾问你从何处得来的那书?“
莫小净摇摇头,”他一接过书就打开看,发现里面的内容不对就疯了一样。“
哎,名利误人啊!
想起来,当今世上,能了悟名利误人的门派还有多少呢。
我摇了摇头,道:“想学剑,先问问你自己,为何要学剑?想明白再来找我。”
我起身出门,一径回了缺月居。
这几日忙着冷一笑的事,竟冷落了我的剑。
事实上,我宁可冷落这柄剑,也不愿带着它在俗世走动。
何况,我有时非理会俗世不可。
我委实不愿意我的神剑被俗世沾染。
回到缺月居,焚香沐浴之后,我才提起我的剑。
我带着这柄剑走到了后面的山谷,缺月居背靠山谷,山谷之后是一片荒村。
我想去后面的山谷练剑。有时候,不免觉得缺月居也沾染了俗尘。
冷一笑和莫小净走后,我把缺月居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
我觉得很奇怪,缺月居本就在红尘之中,我何必擦洗它,求它不染红尘呢。
可是不擦,我会觉得我的剑道它不纯粹,不神圣。
我想,我需要再多读读佛经,洗练一下心境了。
可能,人真的是很庸俗的吧。
自以为干净之后,便多次擦拭,让自己以为自己干净。
其实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江湖都说我是剑神,可我知道,剑道遥远,我只是站在它的最低端。
但是比我更可笑的是那群江湖人。
他们不去追寻剑道,反而仰慕一个在剑道最低端的人,奉我这样的为剑神。
然后一群练剑的人争夺排在我之下的剑仙,剑圣的名号。
都是蠢辈,蠢辈总是有太多拥趸。
因为拥趸只能和蠢辈成为知己,而真正的高手是超凡脱俗的。
谷中光线被我的剑光刺劈混乱,桃花在如镜的剑身折射出粉光。
灰色花枝在空中随剑气飞舞,空谷中桃花香散乱。
原来,春天真的到了。
我的剑它越挥越快,但这种快是不正常的,是一种容易入魔的快,它不纯正。
因为我的心,它躁动了。
被抛弃街头,流浪乞讨时,我不曾躁动,连愤怒都没有,只是平静地接受这种历程。
但是,现在,我的心,竟然躁动了。
我躁动,是因为我发现旁人比我可笑,而我高高在上,所以我有些得意,这种得意令我快乐,所以剑也快,但这种快是刺不准的。
而且,我修了很久的无欲无求似乎也有些改变了。
它不稳。
我收回剑,平心静气地在山谷里打坐。
嗯。
我进入了幻境,这是当年佛道兼修时,师傅教我的。
师傅说:“当你觉得自己的剑术快得不正常,甚至轻浮时,你便用内劲打坐入幻境。”
这是我第一次入幻境。
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袍,束青色腰带,盘腿坐于佛光下的男子。
冥冥中,我知道,这男子是我,因为他的袍角落着一柄寒冰剑。
但又似乎不是我的那柄寒冰剑,因为这柄它崭新,它的剑鞘没有象征杀了人的红丝带。
这个俊美白袍男子闭着眼。
我正迟钝间,对面又走来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这也是我。
只是这个我,穿黑袍子,不束腰带,不束发,看起来有些邪且懒。
白衣的我说道:“你来了?”
黑衣的我答:“请教前辈一些问题。”
我有些疑虑,这两人都是我啊,都是我的幻象,为什么一个管另一个叫前辈?
白衣的我默然。
黑衣的我蹲在白衣的我面前道:“我觉得我的剑术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它,越来越快了。”
白衣的我睁开眼,展唇明朗一笑:“嗯。我知道。这是求剑道之人必经的。它,为什么快呢?”
“它,它很高兴。”黑衣的我肯定道:“寒冰剑它很高兴,所以越来越快,快得我难以控制。”
白衣的我缓缓摇头,散漫开口:“不是寒冰剑高兴,是使剑的人高兴。”
使剑的人,那不就是我吗?
我这么一想,便觉得黑衣我与白衣我具是抬头看我。
我一惊,只觉腹下一震,显些幻象破裂。
我忙静下心神,一切如刚才。
白衣的我问道:“为什么高兴,或者说,你为什么得意?”
黑衣的我道:“因为我发现,江湖中人都是傻子,都没我厉害,都很可怜。”
“你觉得你有可怜他们的资格,所以你得意了,你觉得你真的高高在上了?”白衣的我将剑拿起,伸向黑衣的我,说道。
“你敢接吗?”
黑衣的我迟疑着,恐惧着,而打坐的我也在幻象外迟疑恐惧着。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