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男子却没有功夫跟他说什么,只是挥手抛出了个黑布小包裹,看起来应该是个什么令牌之类的小物件:“看你有些职务,把这个交给你们血宗的宗主!”
“这是……”汉子接过黑布包裹,正想要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华服男子却瞥了他一眼,冷冷笑道:“会死人的!”
听到这话,汉子顿时吓得手一抖,感觉接到的是一个烫手山芋,下意识地就要差点扔出去,但看到男子不善的目光,却又不得不将之贴身收好,包裹得严严实实,耳边这才传来男子悠悠的声音,却是男子的元气传音。
“这东西拿去交给你们宗主,告诉他说援军来了,这件事关乎你血宗的生死存亡,我可不是开玩笑,看到这里边的东西的,除了血宗主,其他的无论是谁,都会死无全尸!你明白就好!”
汉子心里本来还在迟疑,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东西交给宗主,此时听见华服男子的传音,却脸色豁然大变,有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凝重地向他抱拳,侧过身又看见了先前昏迷的那人,露出了询问之色。
华服男子随意摆了摆手,汉子如蒙大赦,一声呼哨,远处的树上又跳下了两人,穿着和昏迷的那人一模一样的服饰,将昏迷的人扶起,四人几个跃步,身子左右闪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迷林深处。
锦衣老者看着他们远去,直到消失在了感知当中,才回过头来,向猎豹族的众人招呼了声:“来一百个机灵的人,到周围去巡视,发现任何的异常,直接发信号,其他人原地休整。”
说着,锦衣老者和华服男子也席地而坐,日夜兼程走了几百里的崎岖山路,他俩虽然没什么大事,可队伍里的其他人却不一定能承受,许多人都满脸疲惫,听到休息,立即就坐下身来,抓紧时间恢复,只有一两百个人被护在队伍中间,此时精神饱满,担任起了巡逻的工作。
锦衣老者的话并没有降低声音,那汉子四人虽然远去,回去了血宗报信,但林子里却仍旧潜藏着许多人,他这一番话,也是对林中之人的告诫,警告他们别耍什么小把戏,有的人本来还想抓一俩个人来探探底,此时也不得不收起了心思。
赤蒙盆地里地形平坦,血色迷林虽是一个难题,不熟悉的人搞不好就会迷失方向,但对于常年在林中奔走的血宗巡逻队来说却是如履平地,也没让猎豹族的众人等多久,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便见到汉子又从迷林深处奔走而来。
方才跟随在他身边的三人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几个修为深厚的修炼者,这些人修为普遍在圣境之上,都穿着清一色的血色长袍,长袍上刺绣着精美的花纹,就像一条条蠕动的血管,让人不禁头顶生寒。
这近二十人步伐一致,身上是相同的血袍,头上是血色长发,连脸色都有些相似的阴戾气息,若不是高矮胖瘦各有不同、男女老少都有特质的话,粗略看来还真不容易分辨哪个是哪个。
巡逻队的汉子算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可他却不是这些人的为首者,而是规规矩矩地跟在一个一袭血发的血袍老者身边,老者的着装比其他人要华贵不止一个档次,长得高高瘦瘦,好似个枯木杆子,满脸都是皱纹,最令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这群血袍人前进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眨眼间就到了不远处,十几个穿着血红树叶的衣裳的巡逻者从树上落下,半跪在地上,齐齐向那满脸皱纹的老者见礼:“参加血暮长老!”
那老者却对这些人视而不见,眼睛盯着猎豹族的队伍,从他们身边飞快地掠过,汉子落在这十几人身前,苦笑着摇摇头,像是早已熟知了这位老者的脾性,吩咐了两句,又带着巡逻队的人继续潜伏进迷林中。
看见这一群人急匆匆地赶来,华服男子等人也起了身,望着这枯木般腐朽的老者,没来得及开口或是展示礼数,那老者便直接开口道:“老夫血暮,血宗核心长老之一,诸位请跟我这边来,宗主有请!”
血暮的语气生硬,像沙石摩擦般嘶哑刺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比行尸走肉还表现得行尸走肉,也没有询问猎豹族两人的身份名字之内,就这样干巴巴地说了几句。
说完,也没有请示的意思,只是僵硬地抬起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也不在意两人是否同意,就径直转过身,自顾自地在前边带起了路。
活了不知道多久,锦衣老者两人也算是见惯了世面,什么样的怪人怪事没遇到过,对于血暮的表现,自然也见怪不怪,朝后边招呼了两声,也跟着走在了血暮身后,带着猎豹族的众人走进了血色迷林。
其他的血袍人虽面色各异,盯着三千多人的队伍环视了几眼,眼中不免闪过好奇之色,可也没有贸然出声,静静地在血暮三人后边几步的距离前行。
时间没过多久,这庞大的队伍就穿过了迷宫似的血色迷林,压抑沉寂了些许时刻,眼前豁然开朗,入眼尽是宽阔的土地良田,让许多人都眼中明亮,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前方是一条三丈宽的大路,被暗红色的石块铺就得平平坦坦,然而血暮等人却没有走上去,而是转头向一条稍显偏僻的小路走去,那条小路只有一丈宽,道路崎岖不平,四周杂草丛生,快要淹没了路径。
华服男子目光不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愉之色,却是停下了脚步,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