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幻之间,夜阳向她伸出了手,拉着她穿梭在各种各样的幻境,置身在空旷的大草原,嗷呜~此起彼伏的长啸声,希律律~野马阵阵嘶鸣,狼群对马群展开了血淋淋的屠杀,死里逃生的野马吭哧吭哧喘气,狼群吞食了战利品,留下一堆白骨,天空中响起秃鹫的嘶鸣:“呖——”
潜行在梦幻般的深海,珊瑚和水晶的光芒映射在眼中,自由自在的鱼群嬉闹,一条五彩的小鱼游到身前,她好奇的伸出手,与鱼儿轻轻触碰,鱼儿摆了摆尾,吐了串泡泡,飞也似的溜走了……
等全部的声音都回归了平静,凌雪才在房间中惊醒,从未离开半步,对面的夜阳收拢了掌中的莲花,摸了摸她惊慌不定的脑袋,笑着递给她一杯茶……
次日,在凌雪的房间里,凌雪又为夜阳奏了一曲,纯粹由能量汇聚的雨幕,将两人笼罩在内,凌冽刺骨的冰雨洗刷掉所有的污秽,从身体到魂魄,体内的杂念被清空,空灵而平静。
内心明净澄澈,脑海中说不出的清爽,身处冰雨塑造的领域中,才思异常敏捷,思绪快了不止一倍,无论是修炼、悟道、或是理清思路,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堪称修行的作弊器。
与圣灵曲有异曲同工之妙,手段类似又功效不同的,赫然是天行九歌的第五曲——潇湘泪,上古曾有名奇女子,天生玻璃脆骨,无法修炼,却自小智慧超群,才华横溢,风采卓绝。
九界初年,一位仙族前辈游历时,意外进入了一片竹林,竹林中座上古遗迹,遗迹中有一块玉璧,壁上是一篇散文真迹,却是奇女子手书的潇湘散词,旁边还有女子的生平与介绍。
浏览过无名女的平生事迹,又深深体会过文词中空灵的心境,同为女子,仙族前辈也不禁为其才华风采倾倒,有感而发,借无名女的散文,谱写了流传千古的仙曲,也就是天行九歌的潇湘泪。
“降帝子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阮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骞汀州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玉指拨动琴弦,竹笛呜呜响起,清脆的琴声与悠扬的笛声和鸣,凌雪薄唇轻启,轻灵的歌声在房中传遍,许久之后,声音才逐渐平息,两人的心境都更上一层楼,相视而笑,互相行礼……
再次日,清晨的天色尚在昏暗,夜阳手把手的教凌雪做饭,吃过丰盛药膳的两人,用过早茶后,又来到了夜阳的房间琴箫合奏,以夜阳的笛声为主引导,琴声附和,用音律衍化万千生灵。
九界初开的时候,大道不稳,天崩地裂,世界在毁灭的边缘徘徊,压抑的灰色天空下,海啸、地震、飓风、雷暴、火山爆发、泥石流、洪水、瘟疫、沙尘暴……各种各样的灾难接连降临。
万族众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存活和繁衍像悬在头上的利刀,不断催促各族寻找栖息地,水源、土壤、食物和能量等极度匮乏,饿殍遍地,智慧生物的丑恶面孔暴露无遗,为了争夺稀有的物质资源,战争也接二连三的爆发,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生命与死亡,战乱和净土,痛苦与极乐,感情和yù_wàng,质朴与奢华……冲突是显著的色彩,世道人心叵测,没有人是真正的快乐,众生皆苦,无一例外,常见的,只是木然与麻木……
房中的两人被悲壮苍凉的气息感染,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哭完了,剩下的,也只有麻木,当时的一位佛门大能慈悲为怀,下山普渡救助众生,亲眼目睹了世态炎凉,心中感触是非,机缘巧合下创造了天行九歌的第七曲——生灵叹。
生灵叹正如矛盾的综合体,恐怖而寂静,威力至强,专攻六识,中招者会六感全失,眼无色、鼻无味、口无言、耳无声、心无情、魂无念,无形无影,无处不在,就像难世中普遍的木然。
直到夜色深沉,万籁俱静,阁楼中
的两人也没从感伤中脱离,凌雪明亮的眼眸黯然,俏脸上带着泪痕,望向了对面的夜阳,心情莫名的复杂,声音微微颤抖,缓缓道:“仙族擅长音律,可族中也只有两曲拓本,我没什么教你了。”
听到她的轻诉,夜阳也抬起头,目光平静,为她擦拭俏脸上的泪痕,凌雪这次却没有闪躲,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夜阳笑了,揉揉她的脑袋,轻声细语:“没关系,明天你教我冰雪规则吧,我教你寒冰规则……”
凌雪破涕为笑,寂静的夜幕下,只有风吹雪的沙沙声,寒潮在外界张牙舞爪,但无法入侵阁楼,安静的厢房中,在两人的心上,是满满的温情……
九月十七日,妖界持续了整整六个多月最后一场冬雪,暴雪二十天,大雪一个月,中雪两个月,小雪两个月,终于在无数人的咒骂埋怨中,迎来了结束。
一百九十三天的降雪,从三月二十四日的大雪时起,夜阳和凌雪就在凤来客栈中闭门不出,十七天修养,二十四天斗曲,五天互相教授与学习,剩下的一百天都在论道,观摩对方的冰属性规则,借机参悟自身的力量。
在此期间,夜阳也从无知中醒悟,自己要做的并不是悟道,而是极其凶险的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