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一头四品的禽王,用魂魄力量强行将其镇压,当作了暂时的坐骑,速度增长到一天五百里,没过半个月,却又被另一头飞行兽圣袭击,当作了进食的猎物。
连背上的夜阳都险些遭劫,从千丈的高空中坠落,倒头栽进了松软的沙土里,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那禽圣炫耀似的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才带着捕获的美食,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夜阳只能徒步跋涉两个月,又遇见了一头在绿洲上饮水的半血古兽三色麋鹿,能初步通灵听懂人言,具有上古十圣之一的七彩麋鹿的稀薄血脉,才是圣兽低阶的层次,速度就能让高阶圣兽都望尘莫及,却是个胆小如鼠的怂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吓个半死。
“小三儿呐,乖宝宝,快过来,哥哥这里有美味的灵药,你闻闻,多香呀!你过来,不要怕嘛,乖,载哥哥几天,哥哥每天都给你好吃的!”夜阳连哄带骗,好说歹说,用三株玄药和三色麋鹿缔结了良好的友谊,成功拉入了自己的阵营。
阴谋得逞的夜阳,把三色麋鹿当爷供着,又是梳毛又是抓蚤,每天又要伺候给它两株玄药,三色麋鹿却好吃懒做,天天都只前进三个时辰,胃口一天比一天大,短短一个月,就吃掉了价值十万枚妖晶的灵药,让他心头都在滴血。
在第三十三天的时候,夜阳骑着三色麋鹿穿行戈壁,不料遇见了一头三品的猪猡,猪猡长相丑陋狰狞,性情凶暴残戾,身披坚硬的刺甲,发怒的时候看着分外恐怖,其实攻击力却不高,反而肉质无比鲜美,是酒楼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猪猡有个别称叫“傻胖”,因为其体型臃肿魁梧,灵智却极其低下,分不清善恶,也分不清强弱,见到夜阳和三色麋鹿,下意识就龇牙咧嘴,张开了血盆大口嘶吼,发出沙哑难听的咆哮,面相更显得格外恐怖。
“呦呦呦!”胆小的三色麋鹿被吓得惨叫,四肢瑟瑟发抖,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逃窜,眨眼间就消失在地平线,只留下风中凌乱的夜阳,和猪猡大眼瞪小眼。
天色迅速昏暗,半个时辰后,明亮篝火的黑夜中点燃,猪猡布满尖刺的皮甲落在火边,嫩肉被放在火上烘烤得金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嗤嗤响,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飘散得很远、很远……
没有昏沉的黄沙,没有青绿的草地,也没有鲜活的生灵,目之所及,方圆数百里之内,尽是漆黑的焦土,灭绝踪迹,万物寂灭,安静得可怕,散发出无形的压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头发慌。
距离妖莽丛林十万里之遥,这里正是白衣夜阳创冰火圣莲道的应劫地,遭到到天地秩序的摧残,方圆百里都化作了漆黑的焦土,寸草不生,此时,在焦土的中央,却有一个青衣少年静静盘坐。
脚下的焦土,是被道则遗弃的杂质,拥有强烈的腐蚀性,能侵蚀任何的生机,对于普通的生命来说,触之必死无疑,就是修炼者和蛮兽,若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中停留,身体也会受到损害,体质下降,元气污染。
对于其他人来说,焦土无疑是慢性的致命毒药,可对于盘坐的青衣少年,却仿佛是可口的美食,身上吸引力爆发,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灰色气体从焦土中钻出,向青衣少年疯狂涌去。
青衣少年手捏法印,无悲无喜,灰色气体被印法扯进体内,顺着特定的经脉流转,沿途被血肉和元气挤压,体积缩小到十分之一,被压榨成漆黑的煞气,凝聚成一道墨色的印记,养育在丹田中。
煞丹凝练的妖煞印,在十万里的旅途中,已被消耗殆尽,灰色雾气作为焦土劫灰的精华成分,也属于某种煞气,比祸斗洞府中的煞气,品质更要高出许多,凝聚出的妖煞印如同墨玉,无论力量或腐蚀性,都比之前的妖煞印要厉害得多,爆发出的威力,甚至能重
创兽圣,威胁兽尊。
青衣少年在焦土中盘坐半日,方圆百里的灰色气体都被抽离,在丹田里化作了十二个漆黑如墨的印记,少年睁开眼时,清澈眼中都被黑光弥漫,连忙运转长生心经,体内残余的秽气聚集,化作一口黑气被吐出。
蕴含的腐蚀性之强,连空气都嗤嗤直响,少年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喃喃道:“物尽其用,功不抵过,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等过不久,也许就能再出现生机了吧?”
遍布裂缝的天空早已被修复完善,多多白云悠闲飘过,化为劫土的土地上,却依旧满目疮痍,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夜阳行走在曾经的战场,触景伤情,由物及人,心情有些道不明的复杂。
稀里糊涂中,他已踏上这条不归路,创道之举出于无奈,道途上的艰辛远非旁人了解,若是胜出,他也将成为主宰世界的天地秩序之一,而若是失败,只剩身死道消的下场,同方圆百里的大地无异,都化作大道秩序下的劫灰焦土。
然而,夜阳却并未有任何的悔意,世上没有后悔药,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万事自有天意,无需自己焦头烂额,顺其自然就好,缩头缩尾,瞻前顾后,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夜阳收起心中的感伤,坚定不移迈动步伐,继续向前方进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