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同县令夫人那姐姐长妹妹短的样子,张秀看着最是刺眼。
刘氏听了,脸色难看,刚欲反唇相讥,被江大宝打断……
“三婶子,现在赶紧找到奶奶才是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行吗?”
“那是自然!我肯定要先把老太太找到,然后问问她,郑欢喜和大嫂都是怎么伺候她的?”说着,看着刘氏冷笑道,“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大嫂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秀,你什么都没做就只会在哪里说风凉话,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为什么没资格,我虽然没积德行善,可我也没害过娘……”
“你说谁害死了娘,你说谁?!”刘氏叫嚷着,一个激动扑到张秀身上,开始撕打。
是恼火,是心虚,激动到直接上手想撕了张秀那张嘴。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给我住手!”
“是她先打我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拉开,把她们给拉开……”
看在江老太被压在土胚房下面,生死未卜时,江家人还闹作一团,几个看着的老人觉得心寒,也替江老太不值。
年轻守寡,费尽心力将几个孩子拉扯长大,又给他们娶妻生子。可现在,他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老娘的!
江大宝看着,脸色难看,家丑,家丑外扬!
“原来,我死后,你们都是这样的!”
一道声音入耳,心头一跳,随即转头……
当看到拄着拐杖,立在不远处的江老太,江家人一怔,心里一惊!
第一反应不是喜,而是惊。
惊讶过后,刘氏心里一松,郑欢喜心里一紧,江铁根满心欢喜,而江铁柱和江铁栓也不由舒了一口气。剩余的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
“娘,娘……”
看着哽咽着跑过来,眼圈泛红的江铁根,江老太看着他,却没说话。
“娘,都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憨,都是儿子让你受罪了……”
看江铁根对着她忏悔,江老太除了感到些许的酸涩之外,再无其他,不觉得欣慰,也无法释怀。
在所有人都围向老太太的时候,只有郑欢喜站在原地,直直看着那站在江老太身后的黑衣人男人,脸色变幻不定,脑子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又本能的屏退,心头颤动,不愿深想,承受不住!
“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你这门怎么会从外面被锁上?”
“娘,郑欢喜和大嫂她们平日里都是怎么照顾您的……”
“娘……”
一声一声被唤着娘,也是被儿孙环绕着。可,江老太心头只感到悲凉。
眼底溢出一抹苍凉,神色却是静静的,不动不言,就静静地听他们说。
“娘,当初就说让你修修这房子,你就是不修,你看看现在差点出大事。”
“可不是!大哥家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你说你还省个什么呀!知道的,是清楚你是因为不舍得银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孝顺呢!”
听言,江老太抬眸。
吱!
一道推门声随着传来。
听到声音,看着那扇歪掉的门被从里面推开,随着一人从那已坍塌了大半的房子里走出来。
看到那走出来的人。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
江小芽!
一身黑衣,染了尘;一头乌发,多凌乱;一张素净的小脸,愈发好看,只有那双眼睛,在这黑夜中,愈发显得漆黑幽暗。
借着光,看清人,神色各异,惊讶亦惊骇。
无视那些多余人,颜璃抬步走到江老太跟前,缓缓抬手,将手里那一只木簪轻轻给她戴在头上。
那是江家爷爷年轻时亲手雕刻送给她的,是江老太最宝贝的。
为她戴上那一根发簪,颜璃看向江老太,对她笑笑,轻声道,“奶奶,我回来了!”
江老太听着,看着颜璃那张小脸,握着拐杖的手攥的紧紧的,心头紧绷,翻涌,随着想到什么,猛的抬手,朝着她的背就是一巴掌,“死丫头,那房子都塌了,你跑到那里面做什么?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在出事时,有身后这黑衣人及时的出现了。
原来,守着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江小芽已经在做了。
原来,在她惦记她的时候,其实她离开她并不远。
打了,骂了!
安平看到,不由上前一步,却又被安永给拉住了。
颜璃抬手摸摸被打的地方,看着老太太笑眯眯道,“一点都不疼。”说着,将自己小脸凑过去,“奶奶,你要不要再打一下?”
江老太听了,嘴角颤了颤,看着颜璃,眼泪突然溢出眼角。
之前,被自己儿孙欺负,江老太都从未掉过一滴泪。可现在,看着颜璃,眼泪突然就下来了。抬手,颤颤巍巍的抚上颜璃脸颊,“瘦了!”
“嗯,都是想奶奶想的。”说着,抬手抹去老太太眼角的泪花,看向安平,“背老太太回家。”
“是。”
安平上前,背起江老太,起身往外走去。
而江老太什么都没说,由着安平背着她离开。
江大宝看此,本能的想跑过去阻拦,“江小芽,你要带奶奶去哪……啊……”话没说完,腹部骤然一痛,人被踹了回去。
江大宝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