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听言,颔首,“祖父说的是。”
“所以,让他将人送走吧!若要往来,可在京城外,在京城之内天之脚下,还是谨慎一些好。”
“是,孙儿这就过去。”
“嗯。”
裴仁大步离开,裴老太爷看向刘言,“你去见见四爷,将楚飞的动向禀报了。”
“是。”
楚飞离京,之后四爷要怎么做,那就看四爷的心思了。
四爷对颜璃救命之恩,裴老太爷探究过,其中潜藏了什么,他很清楚。
现在,楚飞就是那个唯一的‘目睹者’,他的存在,好似已让四爷不喜了。
他这次被刺杀,是否是四爷所为不确定。但,或许就是某种先兆。
裴老太爷想着,拿起水喝一口,靠在椅子背上,心有所思。
通晓四爷性子。如此,颜璃对之前的救命之情,真的完全没存疑过吗?
王府
“王妃,西域使臣突然到访。皇上兴致大好,带着四爷,还有太子等皇家重臣去狩猎场了。所以,大概这几日都没空回府了。”
听了护卫的话,颜璃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照顾好王爷。”
“是。”
护卫领命,疾步离开。
颜璃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拿起筷子,一个人静静吃着。
另一边,当宇文婉儿知道西域来人时,顿时就激动了,心里就一个念头,跟着回西域,一定要跟着回去。
趁着她现在年纪还不大,趁着她现在回去仗着公主的身份还可以再嫁。这次一定要想法设法,离开逸安王府回西域。
玲珑静静站在一旁,看宇文婉儿独自激动,眸色沉沉,看来她时间也不多了。
王爷不在王府,王府内好似一下子静了不少,颜璃也莫名觉得夜成了不少,想起宇文婉儿送来的那本佛经,好奇之下,也翻了翻。
翻不过两页,很快醉入梦乡。
早起看看枕头边的书,对着余嬷嬷道,“宇文公主说的不错!晚上闲来无事,确实最适合看这书。”说着,轻叹一口气,“看来,我果然是没什么慧根的人呐。”
余嬷嬷听了有些好笑。
“嬷嬷,王爷去狩猎场有几天了?”
“算上去的那天,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吧!”余嬷嬷说着,看着颜璃,脸上挂着笑,轻声道,“王妃这是惦念王爷了吗?”
“嗯,惦记了!”
余嬷嬷听了笑,“王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听言,颜璃扯了扯嘴角。很高兴吗?怕是不尽然!
“王妃!”
元通声音入耳,看他疾步走来,颜璃手指无意识动了动。
“王妃,皇上刚派人过来传话,王爷受伤了,让王妃即刻前往狩猎场。”
听言,余嬷嬷脸色当即变了,王爷受伤了?
颜璃眼底漫过一抹暗色,随着起身,“走吧!”
坐在前往狩猎场的马车上,颜璃静静坐着,把玩儿着手里的带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高水清,绿叶飘零,秋天的景致,虽然视野更加开阔,却总是会让人生出一股萧索之感。
此时,日落黄昏,狩猎场上,高山耸立,树叶漫地,风起落叶飞扬,沙沙作响,寒意难掩。
山崖边上,一个玄衣男子,看着对面那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身尊贵,威慑难掩的男人,开口,“其实,你就是元墨对不对?”
骑在马上的人不是别人,正在是四爷。
而向他问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飞。
听了楚飞的问话,四爷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为了保住自己性命,你狠毒杀死元墨全家,自己取而代之,并用他的身份隐于市井十多年……”楚飞说着,看着眼前那温和俊美的男人,只感到不寒而栗,只觉得可怕之极,“谁能想到大越四王爷竟是如此毒辣的人。”
想到当初那个俊秀无害的人,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竟是如此毒辣的一个人。楚飞就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但,许多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四爷听着,看着楚飞,不言。而站在四爷身边的武安,武佑,看着楚飞,握着剑的手收紧,眼底满是杀意。
不知死活!
四爷的沉默,楚飞认定这就是默认。
想到自己曾因‘元墨’的死,愧疚自责不已,楚飞心里心里愤然更甚,“更可耻的是,你不止草菅人命,狠毒残暴。你还欺世盗名,当初明明救江小芽的是你身边暗卫冒充的。可你,却将这份功劳占为己有,骗江小芽至今,实在是无耻至极!”
楚飞说着,望着四爷,颜璃染上深深的不屑和鄙视,“想想江小芽还因此对你感恩不尽,我都替她不值。”
“四王爷,这些事,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永远的隐瞒下去了吗?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你别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江小芽早晚都会知道。就算是你杀了我,也已然没法瞒一辈子。到时候,看她将如何看待你。”
听到楚飞提及颜璃,四爷眼睛眯了眯。
或是察觉到了四爷身上那股戾气,楚飞笑了笑,带着一丝嘲弄和不以为然的决绝,“其实,我今天选择对当面说出这些事,我就已没打算再活着了。我知道你也不容许我活着!现在,我只想听你承认一句……”
“杀了元墨全家的是你,占据自己护卫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