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看向他,目光茫然。
大江默默地递过去一管营养剂,凤殊盯着他的手好几分钟,才慢吞吞地接过来,喝了。
凤瑄又忍不住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您可以跟我们说说的,不管是我还是大江,萧老大,我们肯定都会帮你的,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多人,肯定可以给你解决问题的新思路。”
凤殊揉了揉鼻梁,“没事,比斗场所挑选好了?裁判到位没有?时间定在哪一天?”
“场所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裁判还要等一段时间。日期未定。”大江朝凤瑄摇了摇头,继续道,“九小姐是在这里休息一会,还是坐飞行器回去再睡?”
“坐你们的飞行器回去吧。”
她回过神来,立刻就想到了现实的问题,恐怕萧崇舒等人都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与担心了。
她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解释,所以一回到无名号,便留下一句不要打扰她,径直回房休息。
“她没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一直都没休息过?闭眼打盹都没有?”
“有就好了,萧老大,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我家小姐生气了?她连我都直接无视了。”
“无视你不是很正常?你又不是她的跟随者。”
“可我是七小姐的跟随者,七小姐是九小姐的亲姐姐,她不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理我。”
“所以说,你是傻人有傻福的类型。”
凤殊此刻也正躺在床上,被鸿蒙叽里呱啦地说着身在福中不知福。
“真的憋死我了。君临就算失忆了也还是认得你这个人,这是好事,我真不明白好人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难道他不记得你才是好的?要是他连你都想不起来,肯定也会忘了凤圣哲。”
她太累了,累到甚至懒得将它丢回小世界里去,运起心法,呼吸没多久便慢了下来。
凤殊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她感到有东西在摸她的脸,而且身体也莫名其妙地在发热。
她困得要死,不断地诅咒着这该死的干扰源立刻消失,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她现在显然就遇上了这十有八九中的一件,挣扎了很久,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
男人的脸。
君临。
她打了一个寒噤,神智迅速恢复。
“说,你之前是不是对我下|药了?”他两眼阴沉,就像随时准备拿刀捅死她一样的暴怒,只不过在得到答案之前强令自己忍耐忍耐又忍耐。
“什么意思?!”
凤殊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肯定也脸色非常难看。
“你说你跟我没有男女感情,可你却是我的合法配偶。我虽然失忆了但我不是傻子。我不可能会去碰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去强一个自己喜欢但不喜欢我的女人。”他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在第一次的时候对我用了药,所以才会怀上我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因为孩子跟你结婚?”
凤殊很想出口成“脏”,但考虑到这人在暴走的边缘,愣是强压住自己的暴躁,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记忆还在,你就会知道跟我们的第一次相关的话题最好不要提,但今天既然你问了,我也可以回答你——我没有对你下|药,实际上当时的凤殊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了,连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我都不知道。
我能够记起来的,是你当时两眼血红,像是清醒又像是混混沌沌,但可以确定的是,你非常厌恶你自己在做的事情。
如果我现在的记忆没有出错,后来因为孩子,我们在双方都完全清醒的状态中相遇之后,你说过你当时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心中尚存一丝清明,所以在被逼无奈之下也本能地找了一具尸体。”
这个答案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看得出来他明显愣了愣,然后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反驳,可是看着她平静到甚至算得上是面无表情的脸,他又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质疑。
“所以我们,我们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凤殊摇头。
他有没有不知道,但她对他显然没有男女之情。如果硬要说有,那也是把他看做了不顺眼的合伙人,共同项目就是凤圣哲这个儿子。
他禁锢着她的力气猛地就加大了不少。
“你没有?你一点都没有?不可能!”
凤殊烦了,“我还想要问你那股香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他失忆了,但是他理智还在,依照她对他的基本认知,这人不可能会突然就发狂了,她也不可能突然就有强烈到不发泄就会死的那种无法抑制的生理冲动。
可事实是,他们都被香味给冲昏了脑,做出了完全违背常理的事情来。要不是事后还能回想起来,她会以为这又是一场梦,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臆想。
“香味是从你身体里发出来的。”
君临说完又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凤殊眉心微蹙,“我身体里发出来的?不可能。要是我自带的香味,不可能连我自己都中招了。”
他沉默地看了她十余秒,“重点不是这个。”
她双眼直视他,“是哪个?”
他蓦地冷下脸来,放开了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下文。
他的眼神很可怕,让她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