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木见状,赶紧拿出了一把红小豆撒了过去,我的背后冒出了一股儿青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搞蒙了,罗花顺势到了下去,我赶紧蹲下来托住了罗花。
我使劲儿摇晃着她,“罗花,罗花!”
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铜镜、有鬼!”
我明白了,罗花从铜镜里看到了鬼,这个鬼要偷袭我,而罗花从我的背后挡住了她。
本来刚才罗花就受了伤,再这么猛击一下,她肯定撑不住了。
她浑身上下颤抖着,嘴角的血液鲜红,使劲儿地喘着粗气,我却能感受到她逐渐微弱的呼吸。
“一男哥,一男哥,我冷!”
顾不上血玉的伤害作用了,我赶紧抱进了她,眼泪早已顺着我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我在呢,罗花,别说话!”我怕她消耗太多的体力,我猛地把她托起,“罗花,你撑住,咱们去医院。”
就在我托起她的那一霎那,一口血又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怎么办?她这个状态,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哥,我不想走,我就想在你怀里躺着。”
“好好,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都不去!”
我蹲了下来,罗木就在我的身边,他看着罗花,眼泪也流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赶紧去找医生!”我对罗木说道。
罗木刚要起身,罗花用纤细的小手拽住了他,“哥,别去,我撑不住了,你们要陪我!”
罗木蹲下来抹着眼泪,他心里知道,以罗花的这种状态,也许此刻走了,他就再也见不到妹妹的最后一面了。
我抱着罗花的头,哽咽着,“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她笑了!
“一男哥不怕鬼,真的!”我对她说道。
罗木愤怒地站起身,使劲儿挥着五帝钱,冲着周围喊道,“你们来呀!老子tmd的不怕你,干嘛冲我妹妹,来呀!”
罗花伸出了一只胳膊,抚摸着我的鬓角,“一男哥,在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嗯嗯!”我点着头,心里就像是无数个小虫在啃着我的动脉,别提多难受了。
我吻着罗花的额头,已经泣不成声,“罗花,你撑住,哥还没娶你呢!”
“估计,我要等到下辈子了!”罗花苦笑了一声,有些凄惨。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啊!”
罗木也在一旁,看着自己妹妹的状态,全然不知所措。
“哥,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嗯嗯,你说,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我都答应!”
“下辈子遇见我了,我还要当你的媳妇儿!”
“好好!”我拼命地点着头。
说完这话之后,罗花抬起了胳膊,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指了指罗棋的那口棺材,然后胳膊一下子垂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罗花!罗花!”
“罗花!罗花!”
“罗花!罗花!”
我和罗木拼命的叫着,罗花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啊!”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脚下的泥土,指节上面已经渗出了血玉。
我恨不得向棺材板子一头撞去,因为我知道罗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踉跄着栽倒在了地上,仿佛天塌了一般。
我把罗花抱在怀里,久久地不愿意松开,如果我能一辈子不松手的话,我情愿一直这样抱着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曙光已经照到了山上。
罗木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了一句,“天亮了!”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难受,甚至比我还更难受!
罗木并没有像我一样嚎啕大哭,只是走到我跟前,淡淡地对我说道,“我们走吧,带着罗花!”
“去哪?”我的大脑早已停滞!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把罗花安葬了!”
“安葬?不行,我不能让她走!”我抱得更紧了。
“那又能怎样?你能一直陪着她吗?”
罗木给了我一拳,脸上火辣辣的,他打醒了我,虽然伤心,罗木却永远是那个不失理智的人。
——
罗木家屋子里,我们支起了一个小小的灵堂。
不知道自己挨了罗木爹的多少次捶打,也不知道这个老爷子哭晕了多少回,我不知道这张老泪纵横的脸,还能经得起多少次折腾。
官门最不缺的就是棺材,罗花躺在棺材里面,就像是在温床里沉睡着,身上换下来的那件暗花衬衫,早已被受伤的血液变成了染成了罂粟花。
按照罗木的分析,罗花挡住的袭击我的那个鬼,就是最开始的那个,这个鬼是第一个找上我的,自然最厉害,罗木当时只是用了五帝钱,并没有用红小豆控制住它,所以这个鬼又再次袭击了我。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我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突发奇想地把铜镜给了罗花。
我想让罗花保护自己,而她却成为了保护我的牺牲品,我tmd真是个废物。
晚上的时候,我跪在罗花的灵前,回忆着自己与罗花相识的林林种种,就像是一个既短暂而又甬长的梦,短暂的是幸福的时光,而甬长则是因为我仿佛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过了一辈子。
我恨我自己,除了胸口的那些疤痕,我究竟还给过她什么?
我甚至连那个最基础的的承诺都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