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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厢,青黛还在小声的抽泣着,林氏倒是不再哭了,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眼神透着空洞的虚无。
“夫人,您可要想开些,心里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哭出来,不要憋着,奴婢担心您呀!”青黛伸手轻轻地帮林氏理着凌乱的发丝,一面哽声劝慰道。
林氏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陷入了冗长的沉寂中。
青黛看着林氏那失魂的模样,眼泪流得更凶了,着急的在她耳边唤着:“夫人,夫人,您不要吓奴婢呀......”
许久之后,林氏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哀戚的笑容:“青黛,这是我第二次品尝这种滋味了,再一次感受,依然是嗜心蚀骨般疼痛!”
青黛抬眸,愣愣的望着林氏。
她在夫人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竟不曾听闻夫人以前也滑过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是一个已经成型了的男胎,若是能平安生下来,他今年也已经十七了!”林氏嘴角含着笑,目光依然凝着一个点,那眼神透着浓浓的慈爱和不可追溯的伤感。
青黛张大嘴,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捂住。
十七岁?那,岂不是跟三娘子同岁?
难道夫人那个夭折了的孩子,跟三娘有什么关系么?
不可能吧,那时候三娘子也尚在母腹呢!
难道是跟死去的夫人刘氏有什么牵连?
青黛将目光收回,眼中闪烁不定的神采渐渐掩了下去。
跟在林氏身边时间长了。青黛也知道,什么事情可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也不要好奇!
林氏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那就是一个被她深藏在心里的刻意遗忘的伤疤,好不容易淡忘了,却又被这一次的意外牵扯出来......逼着她再一次直面流血流脓的伤口!
她闭上眼睛,喉咙一阵鼓动。胸腔里漾满苦涩,那感觉,堪比黄连!
“青黛,我想睡一会儿!”林氏哑声说道。
青黛应了一声好,起身往床榻走去,将锦毯拿了下来。重新铺了一遍。
冯妈妈的身影出现在青玉珠帘外,她在外厢脱下木屐,轻声唤了一声夫人,撩开隔帘,走了进来。
“冯妈妈来了!”青黛露出一丝浅笑,上前接过冯妈妈手里的暖壶。
“夫人先把药汤喝了再歇息吧!”冯妈妈在林氏身边跽坐下来。含着笑劝了一句。
林氏摇了摇头,像个耍脾气的孩子。冷冷道:“死了才干净,喝什么药?”
“夫人胡说些什么?您不想想二娘,想想阿郎,想想四娘?您舍得丢下他们么?您不喝药,身体便不能恢复,您病了您自个儿难受不说,还要让关心您的人担忧......”冯妈妈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再看着林氏时,神情又郑重了几分:“您比老奴更明白此消彼长的道理。您若放弃自己,消沉下去,便只能便宜某些人,她们正巴不得见夫人这样呢!”
林氏身体微微一震,打了一个哆嗦,一双涣散的眼睛猛然抬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冯妈妈。
冯妈妈迎着林氏渐渐变得清明而犀利的目光,微微笑了:“老奴相信夫人会振作的!您是咱们的主心骨,没了您,咱们在府中,什么都不是!”
青黛也点点头,跽坐到林氏身边,看着冯妈妈的眼神充满敬佩。
难怪夫人如此信任冯妈妈,这几句话一说,比起自己一箩筐的啰嗦更加有效,而且是立竿见影!
“夫人,妈妈说得对,咱快些喝药,快些好起来,别让人得意看笑话!”青黛小心翼翼地将药汁从暖壶里倒出来,盛在瓷碗里,端到林氏面前,劝道。
林氏没有再耍脾气,冯妈妈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她从沉迷的痛苦中清醒了过来。
已经没有了的,就是再痛苦纠结,也回不来。
而现在自己所拥有的,她要紧紧的攥住,再也不能被别人从手中夺走......
一双手捧过瓷碗,因为滴米未进,又哭闹了一场,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端着瓷碗的手,颤颤发抖。
冯妈妈伸手为她虚扶着药碗,含笑道:“无论什么事儿,咱们都在呢!”
林氏嘴唇扣在碗沿上,闭上眼睛,大口地将苦涩的药汁灌了下去。
青黛看着林氏将药都喝完了,松了一口气。
“很苦吧,奴婢给夫人取蜜饯去!”
“不用了,不苦!”林氏声音沙哑,拉住了青黛的袖口。
这点苦,比上她心里的,简直不值一提!
“药喝了,夫人去歇一歇吧,一会儿鸡汤炖好了,阿秦会亲自送过来!”冯妈妈说道。
林氏轻嗯了一声,对冯妈妈说道:“辛苦你了,你忙去吧,我......没事了!”
得了林氏的肯定和承诺,冯妈妈连眼角都带着笑意,忙帮着青黛搀扶着林氏上床歇息,又嘱咐了几句话后,才吐了一口浊气,走出东厢。
廊下的丫头为冯妈妈打开帘子,冯妈妈瞥了小丫头一眼,淡淡地吩咐了一声:“都仔细伺候着!”
“是!”小丫头齐声应道。
冯妈妈抬步走出馨容院,刚走上长廊,便看到了风风火火而来的金四娘,身后还带着一大串的丫头。
冯妈妈微微皱眉......
“四娘子!”
金妍珠看到了冯妈妈,眼中一喜,脚下速度更快,疾走而来,一边问道:“冯妈妈,我母亲现在如何了?”
“夫人刚喝了药,现在在歇息,你要去看夫人的话,等晚一些吧。”冯妈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