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荒,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地如其名,方圆百里都是荒地,蔓草丛生,连户人家都见不到,也是最靠近北莱城的一处无人区,有人说这里当年是一处城池,后来周天子开国的时候这里的郡守拒降,惹得天子龙颜大怒,一声令下,十万骁骑马踏城墙,数十个来回,城池尽毁,军民伏尸五十万,血流千里,百里荒成为了一座死城,再也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了,如今大周王朝沉沉浮浮数载,原本的城墙早就坍圮,成为粉尘,消失不见了,可是百里荒依旧没有任何生气,有懂得堪舆的人说当年周天子的一句话断尽了百里荒方圆百里的气数,这里如今已经成了绝地。
其实这里并不是荒无人烟,姜阳生骑着枣红大马,望着远处耸立丘陵上面飘絮蒿草后面坐落道观一座,道观里面供着风吹日晒褪色的三清道祖,自己和老孔可是在这处道观里面当了两个月的下人啊,洗马,生柴做饭,勤勤恳恳,就是因为里面住着一伙流寇,当时在官道上面被劫,流匪见到姜阳生老孔破破烂烂的跟个乞丐没有什么区别,况且一老一少就是入伙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于是想要灭口,后来想想丘陵道观中缺少两个打杂的下人,便是虏上道观打杂去了。
你说打杂就打杂呗,偏偏山上没有一个老娘们压寨夫人什么的,一群好几年见不到一个娘们随便一个母的都蠢蠢欲动的牲口,见到姜阳生生的俊俏,而且还白白嫩嫩,一时间都蠢蠢欲动,甚至有段时间姜阳生成了那面向狰狞可恶匪首的禁脔,要是说娈童虽然在当下的世道中也算风靡,可是那仅仅局限在秦淮河以南的地方,姜阳生对于娈童这一说可是憎恨的很,可是恰恰没想到自己差点横遭此祸,想到这里姜阳生浑身忍不住的生出一阵恶寒,腚下不住一紧。老孔站在马侧嘿嘿憨笑,姜阳生瞪了他一眼,骂了句驴草的。
挥了挥手,一百骁骑停驻下来,悄无声息,要看一个队伍到底到底训练到什么境界,就看他们下马的动作就行,一般的军伍杂牌军,下马杂乱无章,声响大的很,眼前的这些个北莱军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前身微倾,双手笼着马嘴,脚下脚蹬轻夹马腹,一个轻巧的翻身便下马了,没有一丝声响,姜阳生看在眼里,也不近暗暗赞叹一句。
驴脸儿姜黑水和肥猪姜小寇早早等候在马下,罩扶下世子下马,他们在姜环的身边呆的时间长了溜须拍马的功夫炉火纯青,只要主子撅着腚就知道主子要拉什么屎。
姜阳生没有身着什么锦缎袖袍,而是换上一身相对清爽的衣服,要知道这些年来姜贷虽然铁腕打压辖地的江湖风雨,一些个教派成了历史消失不见了,可是随着春秋不义战之后,即使北莱当局再怎么打压,一些个门派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这是王朝大势走向,姜贷也扭转不了这个变局,打压的多了仇人也就多了,姜贷身边的死士多如牛毛,杀他自然无望,可是姜贷还留有两个香火呢,所以姜环和姜阳生自然成了这些江湖游侠的猎杀对象,要知道姜阳生出走的那年,江湖上可是闹出了轩然大波,一些个门派道统甚至结盟要劫杀这个二世子。
但是好在姜阳生还没有走出齐鲁州的时候就已经穷的跟乞丐差不多了,少有人会过多注意一老一少衣衫褴褛的主仆二人。
姜阳生也不敢确定这伙流匪还在不在,一想到当年可没把自己恶心透了,姜阳生就面露寒光,他不自觉的就会想到那个瞎了一只眼,袒胸露乳,胸毛丛生,满嘴恶臭的匪首,当年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水灵姑娘一样肆无忌惮,差点没把自己吃了才省心。
如今恢复了世子的身份,身后跟着一百铁甲义从,姜阳生胆子就壮了不少,要是厮杀,即使再江湖气的草莽也不敢跟训练有素的北莱军正面厮杀,武装带牙齿的北莱军一个冲锋就能冲的七零八落。
姜阳生下马,肥猪姜小寇赶紧给小主子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
“上山看看去。”
从百人小队中小跑出九人的斥候,拔出森然的千牛刀,率先奔走出去,在前面开路,刺探消息,剩下的九十人在在手持拇指宽的大刀李青梅的带领下殿后,跟世子殿下保持着一百米的适中距离,这个距离,一旦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一个冲锋便可抵达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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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荒,地如其名,百里荒无人烟,深秋的百里荒出了满地蒿草更是一丁点烟火气都没有。
一座荒废很久的破败道观里面,篝火有气无力的燃烧着,在四下不大的道观里面,住着一伙十几人的流匪,道观里面陈列着褪色的三清道祖的泥塑像,道观口,停驻两匹算不上雄俊的马匹,此时在安静嚼着草料。
道观里面不时传出一阵淫.秽呻吟和叫好叫骂声。
十几人围坐在篝火面前,一个肥壮如猪满身流油的独眼大汉压在一个头发凌乱神志不清的女人身上,上演着一场活春宫,而周围一群匪气丛生的流寇看到起劲处不时拍手叫好。
在道观角落里面反手捆着一个虽活尤死的男人,男人狠狠盯着眼前的场景,生不如死,痛心疾首之际只能一遍遍恶毒的咒骂着。
他们原本是从齐鲁归城郡来北莱城办事,可是没有想到再官道上面遭了土匪剪径,原本以为只是一群小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