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容老夫人也不是装的,而纯粹的吓得。
谁曾想到,她方才还得意洋洋又嚣张的对着的这个大房嫡女,一转眼就成了皇上亲口御封的御尊郡主了呢?
如此一看,再一想自己方才听信了三儿媳的话,以为来宣旨的太监,是被二房的蕙兰夫妇请来的,容老夫人简直又羞又惧又惊又怕,当真恨不能一闭眼死过去才好。
可惜的是,或许真的是因为受惊过度了,她反而无法真正的闭上眼,安然晕厥,只能不停喘着粗气,腿软的半边身子靠在儿子身上,白眼朝上翻个不停,却是脸看都不敢再看秦婉莎一眼。
只想让今日这茬尽快过去,待她再想想办法,才好解决如今容伯府内的这一局面。
然而,二老爷这沉不住气的一声问,却是把容老夫人从临门一脚的黑暗中给拉扯了回来。
她一把握住二老爷的肩膀,不想让他继续开口说下去,可惜的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是她想让二老爷闭嘴就足以让秦婉莎不接的。
而秦婉莎接了:“二叔这话问的有趣至极,分明是你们一早叫了所有族老与族长,又将本宫喊来,既然大家都打算摊开说明了,本宫有什么疑惑,竟是不好说的了?”
三老爷在这个时候,反倒是比起二老爷更聪明了一些,他看出自家母亲面色上的不对,虽然同样心里不明白,但是他还是站了出来,舔着脸皮笑着说道:“欣兰,不、御尊郡主啊,你看,今天是你受封的大喜日子,有什么能比得过这个重要呢?不若大家都把旁的事儿放一边回头再说吧,今日替你庆祝才最要紧!”
随着三老爷的话,周围的已经转移风向的族老们也立刻开口附和,所有人都不想再提自己之前的来意,更是恨不能让秦婉莎也遗忘了才好。
就连族长也站在最外侧,口中小声的顺着众人的话说着。
可惜的是,秦婉莎却不打算如他们的意。
唇边笑容越发增大,就在所有人以为有了希望的时候,却听秦婉莎说道:“不必,众位聚在一起也是不容易,本宫就喜欢今日事今日毕,你们左右没什么积蓄说的了,本宫却是还有些疑惑想要请问继奶奶的,这么着,咱们还是先回正堂去吧。”
说着,秦婉莎转身就领头要朝正堂内走去,走了没几步,她确实想起什么一般,脚步一顿,同时回过头说道:“哦,对了,众位族老们一早来的就辛勤,相比今日定然没有什么要事儿,必须这个时候走吧?”
面对秦婉莎的强硬态度,分明大门就在眼前,族老之中却无一人敢走,更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再多说。
就连最为忌讳爵位封赏的皇帝都称赞了秦婉莎,他们还有谁觉得自己活得太长,敢于皇帝唱反调吗?!
无奈之下,这些族老们也只能一个个苦着脸的跟着秦婉莎的身后朝着正堂走去,心中,倒也有不少人开始责怪容老夫人与族长,觉得就是这两人一个求一个顺的,他们也才会过来,惹上这一身的骚。
二老爷与三老爷反倒是没有立刻跟上秦婉莎的脚步,虽然也心知现在的秦婉莎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看着奄奄一息的老母亲,二老爷还是打算先把容老夫人安顿回屋子里去才好。
然而,容老夫人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她满眼忐忑与恐惧的抓住了二老爷的手臂,之后说道:“走、走、走,我们一道过去,不能让她拿出那些账册,不能让她”
眼见着容老夫人的精神状况不对,满头雾水的二老爷疑惑的问了一句:“娘,那账册究竟有什么问题?!”
容二爷不觉得自己母亲会是那种从公中中饱私囊的人,因为容老夫人对于他或者是三老爷都是无私的。
然而,容二爷这话才刚落,却见到他原本笃定的‘无私’的母亲一下子僵了面色,就连扶着容老夫人另一边的二夫人脸上也有了一抹不自然。
容老夫人立刻转回头,对着二夫人说道:“老二家的,你去,想办法把那箱子账册烧了,快去,快去啊!”
容老夫人的这个要求,绝对已经可以用无礼来形容了,但是二老爷却是从其中看到了一些不对劲。
可惜的是,再想多问时,二夫人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同时也拦下了二老爷的话头:“娘,如今账册在那容欣兰……郡主手里过了好几日,谁知道里面究竟有了什么猫腻呢?我们若是被她吓得就去当众烧了账册,岂不是我们做贼心虚?”
容老夫人眼神迷茫了一瞬,下一秒却好似被二夫人点醒了,一把抓住了二夫人的手,容老夫人不住附和的说着:“对对对、你说得对,里面的内容一定是被那个小贱蹄子改了,她一定是想来害我们!”
“娘!”一时间,整个前厅的人都被容老夫人口中那句对秦婉莎的称呼吓了一跳。
三老爷更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娘啊,无论您心里是怎么瞧不上大哥那一家,现如今这欣兰丫头是彻底翻了身了,您这话,可万万不能叫旁的人听到,否则,怕是要掉脑袋的呀!”
与容伯府的情况不同,秦婉莎的爵位是属于她个人的,而‘容伯爷’则因为是世袭的爵位,老伯爷的子嗣也都可以受到伯府的庇护。
在容伯府的爵位比秦婉莎身上的郡主爵位低的情况下,容老夫人那句‘小贱蹄子’等同于以下犯上,若想以此问罪,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
容老夫人原本没想到这一层,被三老爷提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