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容大爷与容章氏从近郊的别苑回来之后,几乎是震惊的发现,容伯府内已经全然变了天了。
他们家宝贝女儿猛然间从白身的伯府小姐,成了比容大爷爵位还要更高的郡主娘娘,一整个容伯府内的下人们,都将他们供上了天,真真叫他们享受了一把容伯府主人的派头。
而原本与他们互相看不顺眼的二房与三房则在一夜之间全都搬走了,只剩一个容老夫人还留在容伯府内。
可是这么一点点的‘小瑕疵’,却丝毫不会影响到容大爷与容章氏惊喜的心情。
容大爷本身就是个心大的,听着这个消息后,整张脸都笑开了花,容章氏倒是对于那‘救驾’一说心有疑虑,正要问出,却反被容大爷暗地拦了一下。
其实容大爷这一下动作做得并不那么浅显,但是秦婉莎却故作没看见,含笑低头掩饰了过去。
而容章氏倒是被拉的一愣,之后看着容大爷依旧笑眯眯的表情,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只等两人私下回了屋之后,容章氏心中左想右想,总有那么个坎儿卡在那,上下不是。
容大爷给容章氏倒了一杯茶水,之后牵过容章氏的手,低声说:“我清楚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若当真是上次那位贵人,咱们根本没得选,与其无事生非的惹得女儿心绪跌宕,不如顺其自然,当年的你我不也是如此?”
容章氏浑身一震,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平日单蠢的厉害的丈夫会说出这般大智若愚的话来。
是了,即便她不想女儿入宫侍君,可是即便她女儿现在成了郡主娘娘,对外的某些名声一时半会却也不会随风消散,与其匆匆再替女儿寻一门不当的人家,不若顺其自然,就如同她与容大爷当初那样。
这么一想,容章氏心头一松,对着容大爷也笑了一下。
下一秒,容大爷却是笑不出来了,他“哎呦哎呦”的喊了两声,随着容章氏掐在他腰间的力道弯下了腰,之后听到容章氏那阴测测的声音:“好一个大智若愚的容伯爷啊,不若你仔细同我说说,往日那副模样,竟是你特意装出来的?!”
刚巧路过容大爷与容章氏房门口的秦婉莎,听着屋内那一阵求饶的动静,窃笑了一声之后,笔直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这一路,秦婉莎去向的,却是容老夫人的院子。
自从昨日喜鹊领命送喜娟去容老夫人面前回来之后,容老夫人便彻底‘病倒’了。
得了喜鹊的这个消息,秦婉莎也只是顺着喜鹊的话,让人把容老夫人的院子‘照看’了起来,除了如大夫一般需要日常进出的,旁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免得叫院内与院外的人互相‘过了病气’。
左右现在整个容伯府内,都是大房一家说了算的,更因着秦婉莎身份的变化,整个容伯府内的下人们谁人都不敢得罪她。
秦婉莎说要让容老夫人在自己的院内‘静养’,自然所有人也都配合了起来,只除了一位——容老夫人本人。
似乎是依旧不可置信这容伯府内的一朝易主,又或许是仍旧想要找出她在这个府内的存在感,从昨夜开始,容老夫人的院子便热闹的厉害,灯火通明到一早秦婉莎起身时。
喜鹊倒是对那容老夫人的院子颇为在意,一早伺候秦婉莎起身前,就已经又去了一次容老夫人的院子,回来一边伺候秦婉莎起身,一边就把容老夫人院子里那些下人的‘苦处’告知了秦婉莎。
也是因此,在迎接容大爷与容章氏回府之后,秦婉莎就打算去探望一番这位继奶奶。
刚进入容老夫人的院子,秦婉莎远远就听到了主屋内传来的重物落地声,连带的还有容老夫人听不太清名的怒吼与丫鬟们的哭喊声。
喜鹊的眼睛早就亮了,快了秦婉莎一步走到主屋门口,替秦婉莎打了帘子。
而秦婉莎的脚步才刚迈进屋门内,就有一个瓷器狠狠的被衰落在地,碎片滴溜溜的正好滚落在了秦婉莎的脚尖。
“呀!郡主小心!”喜鹊故意的大声说了一句,同时动作浮夸的朝着秦婉莎身前伸手一拦。
秦婉莎却是低头看了一眼那碎片,又看了看满屋宛若狂风过境一般狼藉的模样,最后才把目光落向一脸不自然的红色,正怒视着她的容老夫人身上。
“容欣兰!你还敢到我面前来!”
秦婉莎的面色平静,嘴中先是回了一句:“都是在自己府里,又有何敢不敢的。”
随即又对着正在屋内应对的精疲力尽的下人们:“都愣着做什么呢?还不把地方收拾了,怎能叫继奶奶住在这种地方。”
下人们一听秦婉莎这话,心里一抖,随后立刻就动作了起来,容老夫人却是又冷哼了一句,正待拿憋了一晚的恶毒语句嘲讽一番秦婉莎时,却听见秦婉莎又紧跟着补了一句:“既然继奶奶不喜爱这些瓷器,日后便都换成木头的吧,砸的清脆。”
随着秦婉莎的话,屋内的所有人都均变了一下面色,原本面含泪意与黑沉的下人们瞬间笑了,手上的动作立刻轻快了起来,而容老夫人则是气的恨不能再找个什么东西狠狠朝着秦婉莎砸过来。
可惜的是,几个眼尖的丫头,却早在容老夫人伸手的时候,就把她身边所有能搬得动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屋子内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些贵重的红木家具,除非容老夫人此刻神力突生,否则便是两个大汉来了,也才堪堪能抬得动这些重量十足的家具,但却也不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