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也就是在庆阳刚准备开口直示丞相夫人的时候到来的。
同样察觉到庆阳公主意图的丞相夫人立时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与其他命妇们一起笑着迎接了秦婉莎的到来。
庆阳却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眼神冰冷的朝着秦婉莎看去:“这不是梓如东大人的小姐吗,怎么,身子好了还住在宫里呢,这是准备直接给我皇兄做枕边人了吗。”
庆阳这话说的不客气至极,同样在此的命妇们一个个心里都闪过些厌恶,觉得这位庆阳公主当真是毫无仪态可言,却又只用眼神在彼此之间交流。
秦婉莎却好似没有听到庆阳的这番恶意挖苦似得,仪态万方的朝着庆阳行了一礼,语气温温婉婉:“民女见过公主殿下,殿下怕是误会皇上了,民女只是中人之姿,如何入得了圣眼,不过是得了皇上恩赐,得以暂住养病罢了。”
庆**本听不进秦婉莎的这番解释,鼻孔喷出一声冷哼:“身子不好就别到处乱跑,回头冻死冻伤的,是不是还得我皇兄赐你常住宫中啊。”
“公主雅兴,是民女冲撞了。”秦婉莎又是一个欠身,显得知礼又大度。
同时,也将庆阳衬托的刻薄、粗鄙极了。
庆阳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现状,倒是那些看清秦婉莎如今所受重视的夫人们心中隐隐可惜——这般女子,才是她们心中真正好儿媳的典范啊,只可惜,佳人已经被这国家最尊贵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庆阳扯了扯嘴角,嘲讽的话语又想脱口而出,李嬷嬷却暗自扯了庆阳一下。
作为旁观者,她将那些夫人们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更也明白庆阳今日的确是太过冲动了,所以只能借着这么个动作阻止劝慰一下庆阳,好歹也先收敛下动作,不能叫这些命妇们看到这些。
然而,庆阳却不是当初那个惯会顺从李嬷嬷的庆阳公主了,她一想到李嬷嬷和她的真是关系,心里就恶心的想吐,更是厌恶至极,恨不能把李嬷嬷永远从她眼前除去。
只是,在梓话还活着之前,李嬷嬷不能有事,更不能被人瞧出来她的恶意,庆阳只得努力忍着。
在李嬷嬷看不到的位置,庆阳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同时嘴角一掀,露出一个耻笑的表情,但终究却没有再对秦婉莎口出恶言,而是随意的一指某个暴露在雪中的位置上:“既然来了,便也一起坐下吧,省的回头有人到处告我恶状,再叫我那朝鸾殿换一批宫人。”
秦婉莎没有把庆阳这番冷嘲热讽听在耳中,她只是笑着谢过了庆阳的赐坐,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坐过去,而是任由明月带着人先去那边安排妥当,才准备往那边走。
秦婉莎的这一动作,是连在场其他命妇们都没有想到的。
所有人都清楚,庆阳那个意思,是故意想要为难秦婉莎,却不想,秦婉莎身边那个宫女竟然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就连垫在椅子上的垫子和盖腿的绒毯都是自己准备齐全的,命妇们心中有所惊讶,却也暗自看向庆阳公主的表情,之后果不其然的瞧见了庆阳一脸的黑沉。
“看来是本宫料想不周了,还要梓小姐这般辛苦等候才能入座。”庆阳口中挖苦着,眼神也越发阴冷下来,显然觉得秦婉莎真是碍眼至极。
秦婉莎又是一副忍耐的模样,乖巧的坐了下来,不予回答庆阳的这句话。
秦婉莎不接茬,庆阳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发作,只是一颗憋火的心,却是止都止不住的。
勤政殿这边,清楚今天就是庆阳安排的赏花宴的雍嘉毅,心神不宁的数次将手中毛笔放下,之后紧皱着眉头朝着窗边走去。
看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花与地面皑皑的白雪,雍嘉毅就恨不能直接去把那个执意要去触庆阳霉头的秦婉莎拉回来。
在里间伺候的小德子这时察觉到雍嘉毅的不对,稍一料想便猜到了雍嘉毅的心事,于是,小德子在雍嘉毅身后轻声问着:“皇上,今日大雪,命妇们前来不易,您可要去御花园慰问一声?”
这话若是其他时候说,那可是大不敬,毕竟一群命妇,如何能毫无道理的便叫皇帝亲自前去慰问。
但是,一但事关秦婉莎,小德子这话就是正正戳中了雍嘉毅的内心。
雍嘉毅猛地一回头,一脸严肃认真:“你说的有理,这般天气,庆阳开的什么赏花宴,你同朕一起去看看,吩咐太医院准备些姜茶,一会给每位夫人送一碗。”
“嗻!”
自认有了足够的理由,雍嘉毅也就放下了所有的奏折,披着一件玄色的毛领披风,步步朝着御花园而去。
而他抵达之时,却又正好瞧见了秦婉莎软软倒于庆阳面前的情况。
雍嘉毅瞬间脑子便是一空,一声怒吼直直而出:“话话!大胆庆阳你做了什么!”
庆阳一听到雍嘉毅的声音,整个人都吓懵了,手脚发直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弹。
其余的命妇们立刻跪了下来,包括李嬷嬷在内的宫人们,也急忙五体投地的跪下,只有李嬷嬷还忍不住拉了拉庆阳的裙摆,试图拉醒庆阳,叫她赶紧行礼。
雍嘉毅却顾不得其他了,下盘发力直直冲至秦婉莎身前,将倒在地上的佳人抱入怀中,丝毫顾不上秦婉莎的身上沾上了雪片,一会就会化成水打湿她们两人的事实。
而庆阳这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立刻朝着雍嘉毅尖叫的大吼:“本宫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倒下去的!她在陷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