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井水不犯河水,跟地下那个东西和平共处,现在乔堂想跟人家聊聊,我便去凑个热闹。
况且乔堂帮了我不少忙,可能今后还要长久合作,怎么说我也得照看一二。
酒店大堂已经变成蟑螂墓地,层层叠叠地蟑螂尸体把地面都遮住了,我清出一条路,让乔堂走在我身后。
蟑螂的尸体塞满了整间酒店大堂,大堂两侧的墙壁上还粘着密密麻麻的幼虫,感觉到异动,我抬头一瞧,敢情头顶的天花板上也有。
这些幼虫的大脑刚才还没发育完全,现在正迅速成长,我扔出三张黑云细网,像三只巨大的苍蝇拍,把天花板和两侧墙壁上的幼虫拍扁,又白又肥的幼虫顿时汁水四溢。
乔堂见状说了一句:“繁殖快。”
他之前说过这种蟑螂的特性,只是我没想到它们成长的这么快,科研中心的地下区域根本装不下这么多大蟑螂,短短几个小时,它们就铺天盖地了,我看应该用‘飞速’成长来形容它们才对。
幸好新人类联盟设置了隔离区,把跑出来的变异生物限制在固定区域,方便我使用异能,阻止蟑螂的无限繁衍。
酒店外经过黑云搅拌机的洗礼,满地都是尸糊,我承认这个词是我自己造的,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n种不明生物打碎搅拌后的糊状物?
街道和建筑表面粘着黏黏糊糊的液体,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我干脆架起黑云桥。
桥的另一端停在科研大厦门口,大厦的横断面在大门上方,二层和三层像被整层抽掉了一样,因此导致楼体失去平衡而倾倒。
我见过因爆炸坍塌的建筑,眼前的断层过于整齐,看样子大厦不是被炸倒的。
钢琴声从未间断,如同是从阴间钻出来的追魂曲,当我和乔堂站到大厦门口,沉郁的旋律戛然而止,好像是演奏者知道有客登门,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自地底飘上来。
“找死?”
这两个字轻飘飘、慢悠悠,而且是非常耐听的女声,话音刚落,一道影子闪电般从大厦里蹿出来,中心的大门早就变形脱框倒在一边,影子从门内蹿出来,停在离我们一米远的地方。
这速度人类绝对达不到,我眯了眯眼睛调整焦距,看到来者的样貌后,内心猛地震颤了一下。
她有着人类的外貌,苍白的皮肤上却长着半寸长的黑毛,像斑秃似的,秃的地方露出白得刺眼的皮肤。
当然我的震惊并非因为她半人半兽的外貌,而是她没有生气,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她是一具活尸!
活尸也可以称为丧尸,或者活死人、行尸,只是她的脑波实在特别,让我以为她是某种超出我认知的生物。
台省有丧尸,这和冯峻说的情况不符,不过稍微换个角度,又能说得通了。
秋德海认为丧尸也是新人类的一种,他愿意跟高等丧尸合作,可惜高等丧尸不愿意和人类合作。
所以台省不是没有高等丧尸,秋德海已经囚禁了一只,但是没有公开。
可丧尸怎么会长黑毛呢?她独特的脑波又是怎么回事?
“哦?同类?”女丧尸的鼻子动了动,随即又摇头:“不对,味道不纯。”
我们看彼此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异类,我觉得有必要事先声明一下,便开口道:“我不是秋德海的人。”
女丧尸瞥了乔堂一眼:“他呢?”
她这么问,显然是不认识乔堂,估计秋德海对私人医生也没有透露实情。
“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替乔堂答道。
“你们还真不走运。”女丧尸问:“找我有事?”
乔堂上前一步,站到我身边,他盯着女丧尸说:“蝴蝶计划。”
我诧异地看向乔堂,视线在他和女丧尸之间来回扫了两圈儿,受谍战剧的影响,有一瞬间我以为他们俩是‘地下党’。
女丧尸的惊讶程度丝毫不逊于我,就在我以为他们接头成功,女丧尸马上要握住乔堂的手,激动地叫他‘同志’的时候,女丧尸却揪住乔堂的衣领,狞声问:“你是谁?”
乔堂个头挺高,但并不结实,被比他矮一个头的女丧尸揪住衣领往下拉,身体立刻前倾,差点被女丧尸拽倒。
我连忙揪住他背后的衣服,往回一扯,嘣嘣嘣,前后两股力量相互作用的结果就是乔堂衬衫的扣子全绷掉了。
女丧尸的视线瞬间定格在他胸前,像见鬼似的,引得我也好奇地瞄了眼,就发现乔堂胸前有一个蝴蝶图案,最奇特的是这图案好像是活的。
图案的每条纹路都泛着淡淡的深紫色荧光,纹路中似乎有东西在流动,瞧着像是淡紫色的液体。
在人的血肉之躯上不可能弄出这种图案,它仿佛是长在乔堂皮肉中的活物,让我联想到寄生虫。
我直觉女丧尸和乔堂都有关于‘蝴蝶’的故事,怪不得乔堂不怕死地要见女丧尸。
“不可能,你才多大,这不可能……”女丧尸连连摇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乔堂胸前的蝴蝶图案。
“我父亲。”乔堂这句明显带有解释性质的话非但没让女丧尸释然,反倒令她更加震惊了。
“他怎么能?”女丧尸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我想知道真相。”乔堂说。
女丧尸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知道真相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死个明白。”乔堂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总是无悲无喜的样子,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