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暗中火光乍现,从枪口射出的子弹直奔变形怪后脑勺,由于距离太近,变形怪只来得及测了测头,子弹就穿过它的头骨,绿色的血液和脑浆喷溅出去,像泼墨般挥洒到旁边的墙壁上。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被困有什么可怕的。”
可惜它永远听不到我的回答了,没等到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秦东在我杀光死尸后想卸磨杀驴,我还有亲友团在外面,那几位不会答应的。
十几层楼跑下来,我发现一层的死尸最多,里面有服务员和厨子,还有几个穿伴娘服的女人。
他们发现我之后就穷追不舍,我怕枪里的子弹不够,先打掉跑在最前面的送货员,然后跑进厨房,找了两把专业砍骨头的刀。
厨房门被我用特号擀面杖插住把手,并两只冷藏柜堵住了。
我提着刀,在气窗前站好,气窗很窄,一个人必须要侧着身才能钻进来,死尸没有智商,他们会全扑过来,然后彼此拥挤卡在一起。
我收起枪,双手握刀,嘁嗤咔擦,把伸进来的脑袋当萝卜剁,剁掉一个就用拖布杆捅一边去。
但死尸和丧尸毕竟不同,它们对咬人吃肉没兴趣,只想感染健康的个体,越多越好。
所以没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硝烟弥漫了,像下雾似的,都是死尸朝我吐出来烟雾。
这东西最厉害的地方是它不需要直接的身体接触就可以传染,而丧尸病毒,它只能通过体液传播。
在同样没有解药的情况下,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显然更具威胁。
死尸的烟雾,绝对是种群攻技能,它喷一口,附近几个人都会中招,所以我宁愿冒险,宁愿被困住,明知道秦东在利用我,也要先杀光感染者。
刀刃在不停的砍杀中逐渐变钝,窗口外面已经堆满尸体,甚至尸体太多,把窗户都住了,我砍一阵,就要用最大号的擀面杖把挡住窗口的尸体支远些。
忙活了半天,一楼的死尸也杀得出不多了,剩下七八个,我刚想歇会儿,就听到噼里扑通的撞击声,伴着女人的惊叫从楼梯间里传出来。
这动静有点大,堵在窗外的死尸立刻被吸引过去,我听出那是秋佩仪的声音,心中诧异,她居然没死、也没被感染!
大楼眼下不说是密不透风,也算是密室了,停电后空气也停止流通,困在楼内的人一定都吸入了毒气。
我等了一会儿才跳出窗外,那几个死尸已经冲进楼梯间,秋佩仪的叫声就没停过。
正因为她不停的叫,才说明她还活着,死尸肯定找到她了,她又扭伤了脚没办法逃跑,那么此时她应该正遭受着死尸的毒气攻击。
但她没事,叫声高亢明亮,且底气十足,堪比女高音。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救她,可她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对毒气免疫,万一我们控制不住毒气扩散,她就是疫苗原料,所以我不得不救。
“闭嘴,别叫了!”我搓搓饱受魔音摧残的耳朵,一脚踹开楼梯间的门。
“救命!救——”秋佩仪坐在地上,一只拐杖掉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几个死尸把她挤在中间,不停冲她喷毒气。
她看到我出现,立刻拼命挣扎,并大声呼救,可是喊道一半,她突然变了脸色,惊恐的瞪着我,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太过复杂,我本能的觉得她不是在看我。
噗——
有什么东西从我肩膀上擦过,接着秋佩仪的脑门儿上就多了个窟窿,鲜血随后涌出,好像从石缝间涌出的泉水。
我猛地回身,但身后没有人,我视线向上,发现走廊的天花板上趴着一只金属蜘蛛。
蜘蛛的眼睛发出微弱的红光,嘴的位置有个发射口,比手枪的枪口小一圈儿,和秋佩仪脑门儿上的洞一样大。
既然是金属蜘蛛,那就不是活物,是有人操控的,我甩出手里的刀,跟着往门边一闪。
又是‘噗’的一声,不过这道攻击被厚实的安全门挡住了,接着咔嚓一下,金属蜘蛛被剁骨刀劈成两半,掉在地上摔零碎了。
我走过去,踩断它还在抽搐的机械细腿,捡起残骸瞧了瞧,发现它的眼睛是摄像头,刚刚嘴里吐的是钢珠。
原来秋佩仪恐惧的不是我,她肯定是认出了这东西,也猜到了它是来干嘛的,一时恐惧、失望、怨怼、伤心等情绪全涌到脸上,我才会觉得她表情复杂难辨。
秦东是真想杀她,摄像头又不瞎,第一枪明显是冲她去的,同样要杀,秦东却第一个杀她,这对马上就要举行婚礼的她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现在楼里没有一个活人了,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琢磨着怎么出去。
电梯已经停了,我继续向下,走楼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这里也有被感染的死尸,可能是没来得及撤走,全聚在停车场的出口附近。
钢铁闸门落下,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整栋大楼的防御系统可谓滴水不漏,还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解决掉停车场里的死尸,我开始四处找出口,这栋大楼的通风口只够我把脑袋伸进去,排水口更细。
正在我琢磨要不要把墙挖开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几声巨响,好像是爆炸的声音。
钢板挡光,但不完全隔音,我听到爆炸声、枪声,还有人群吵嚷的声音。
有变形怪的提醒,我在进入停车场之前就把楼里的监控器都给砸了。
现在秦东不知道我的具体位置,除非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