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摆到明面的东西,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把飞灰说成是异能,才不会遭人觊觎。
男人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超能力,倒是令我有些意外,难道现如今大家都自带‘科幻脑’了?
“你是他们说的那个……”男人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比见我用异能时更加惊讶。
“嗯?”
“他们说的30333?”
“哦,这是我游戏id,怎么啦?”
男人一阵激动,搓了搓手,“怪不得,怪不得刚才那个人说你、原来你是30333。”
他兀自嘀咕着,反复出现的数字id,好像真成了我的终生号码。
“走吧,下去歇会,顺便说说,他们怎么说我的。”我走下楼梯,闻着血腥味找到孩子妈妈所在的房间。
从天台下来的一群人,并没有待在一个房间,孩子妈妈单独缩在这层的卫生间里,情绪还没缓过来,眼睛直楞楞地盯着气窗外的天空,窗户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像蒙了层灰色的沙布,所以她肯定不是在看风景。
“我姓卜,萝卜的卜,你叫我小卜就行。”男人跟在我身后,自我介绍道。
我瞧了他一眼,和那位孩子妈妈一样瘦,个子也不高,长相一般,但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喜气。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只是瞧他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小卜’我是叫不出口的。
“你全名叫什么?”我问。
“卜达,雷达的达。”
“那我叫你名字吧,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我看向缩成一团,盯着气窗发呆的女人问。
“不知道,她是翁长庆的人,我是被二皮脸抓来的。”卜达摇头说。
“二皮脸……”我重复着这个名字,胖盖茨的资料里没有人的外号叫二皮脸。
翁长庆向来是组队参加游戏,他有队友我一点都不意外,别人是偷偷摸摸作弊,他仗着他姐夫是游戏协会主席,每次都明目张胆的作弊。
帮他的人可以为他准备好一切,只要引爆炸药的人是他,积分就会落到他手里。
我又想到天台上那个人,便问:“我拖过来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卜达恨恨点头:“他就是二皮脸。”
游戏规定的玩家数量每轮是二十人,但城内外援加诱饵的人数加起来也有几十,胖盖茨的资料里没有照片,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我认人的向导。
卜达无疑是最佳人选,他在天台叫了那么半天,说明体力还行。
“丧尸都死了——死了、都死了——”隔壁房间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接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叫起来。
卜达特意跑到卫生间的气窗前,脸贴着窗户往外看,楼外原本爬满了丧尸,现在一只丧尸也见不着了。
“雷……”卜达见丧尸没了,情绪十分激动,开口想叫我,但似乎没找到合适的称呼,想的时间有点长。
“高人,是你做的?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
我很少不计较别人对我的称呼,显然卜达很在乎,他激动到手舞足蹈,跑回我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谁们说过我,都说什么了?”
“姓翁的,还有其他玩家,他们说你是最近杀出的黑马,杀一次丧尸就几千几万只,一下从排行榜垫底的位置冲进了前二十。”
“还有呢?”
“呃…没、没了。”
“耳听为虚,你亲眼见过了,相信你的眼睛。”
“嗯!”
就算卜达不说,我也知道翁长庆还说过什么,那些废话不听也罢。
“你帮我把炸药打包,我在楼里转转。”
“好。”
外面的丧尸已经被分解,这里能安静一会儿,趁着没人来捣乱,我打算把这再仔细搜一遍。
卜达上天台去装炸药,我准备下楼,从一楼大厅开始搜起。
临走前,我给孩子妈妈留了句话,能不能重新振作,就看她自己了。
明面上的地方古昱他们来时肯定都搜过了,古昱比我细心,所以我的搜索不在明面的东西上。
我进了房间先敲墙,挪桌子,搬柜子、搬沙发,天棚吊顶也没放过,地板如果是木制的,全都翘开了看看。
估计专业拆家装的施工队都没我效率高,从一楼到顶楼,每个房间都遭到了我的毒手。
我甚至拆掉了房间里的暖气片,看后面是不是藏着东西,最后我回到顶层的卫生间,这是最后一站,我翻过洗手盆和烘手机,又把格间的水箱找了一遍。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在最后一格的水箱里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明河市的市民是在一夜之间变异,一个活口没留,监测站在病毒爆发当晚只有几个人在工作,所以水箱里的东西不太可能是灾后留下的。
我拿出用透明胶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其实水箱里没有水,但这东西刚放进去的时候可能还有水。
“你能救我女儿?”孩子妈妈突然在我背后开口。
我进来翻找半天她都没有反应,我刚找到东西她就出声,害我以为她想抢东西,差点吸她的血。
她现在这样子根本经不起我的攻击,不过眼睛比之前有神多了,也许是想通了,内心有了对生的渴望,脸上也不再死气沉沉。
“我会尽力,但不能保证。”生死二字不是我能左右,我希望她为女儿振作起来,她需要冷静,而不是盲目的抓着我当救命稻草。
她眼神暗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坚定,“只要能救我女儿,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