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到了我的声音,倏然转身,手中烟长长的烟蒂巧巧的落下来,落在了走廊里洁净无染的太理石地板上,“你受伤了?”他看着我的肩,惊诧的问道。
我淡淡一笑,“我还没死,你不用奇怪,跟我来,帮我包扎伤口吧。”
他默默的随在我的身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我打过去电话他挂了,却又是在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门开,他站在门前,并不走进来,“包扎好了我便要离开了。”
我一笑,背对着他在客厅中的一个抽屉里找着药和纱布,那是我一直都知道的,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药和纱布的用途,而现在我终于懂了,“包扎好了,我就从来也没有发现过你出现在黑白间的附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之所以一直等在走廊的尽头,就是不想与我见过,却不想只一个背影就被我发现了他的存在。
我的记忆力一向是我的骄傲,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记得他的一切。
“谢谢。”他省略了两个字,那就是‘理解’。
涂了药,缠了纱布,我一直咬牙等他做完了一切,然后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你安全了,打电话给我。”
汪文海点点头,悄无声息的就走出了黑白间,屋子里恢复了宁静,而我此刻最想等到的就是电话铃声的响起。
那一夜,仿佛连大厦外的一切也清冷了起来,打开的窗子窗纱随风舞动,让我的心也随之飘舞,默默的回响我与子毅的一切,此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一个局,而我就是一个不经意间心甘情愿跳入这局中的人。
嚼着饼干,让脆脆的响声缓解寂静带给我的压抑。
眸子渐渐从电话转移到了电视上,我真的不该被人如此影响,这样的自己好笨好笨。
手指点过遥控器的按钮,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晃过,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只是恍恍惚惚的望着那一闪而过的画面而发怔。
突然间一道新闻消息送到了我的耳中,“因宏大船行的董事长景子毅前几日突然间失踪,所以最近宏大的股票迅速下跌,造成了许多业内人士的恐慌……”
“啪”,手中的遥控器掉落,景子毅失踪了。
景子毅失踪了。
我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一句话,而且是前几天,那么就是子毅断了给我的电话时他就已经失踪了。
可是,这个消息为什么现在才在新闻里出来。
还有,如果子毅真的失踪了,他母亲还会镇定自若的与我讨价还价让我离开吗?
一连串的问题送达到我的大脑中,迅速的思索,我在一个一个的想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一个大活人,突然间的人间蒸发,这真的真的很可笑,也让人不可置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低吼着,我的声音响彻在黑白间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疏解心里的焦虑。
电话铃声也终于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周乐安。”急急的拿起,我想要知道关于子毅的所有消息。
“去楼下的电话亭,快。”我听到了一记女声,陌生的女声,当“快”字说完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要去吗?
这个时候的我心里很乱也不平稳,而且那又是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
然而这样的犹疑只有几秒钟,我便推翻了自己的决定,我要去,说不定我可以从一个电话中打探到子毅的消息。
光着脚丫,甚至来不及穿上拖鞋,我迅速的冲出了门外,飞跑向电梯间,按下了所有下楼的键子,然后等待那最快下楼的电梯的到来。
我快速的奔跑惹来了大厦保安的侧目,经过他时,我友好的报以一笑,示意我只是赶时间并无其它异样,可是我肩头的纱布却又是那般的显眼,也引得保安始终不离我的视线。
公用电话亭里正有人在打电话,我焦躁的在门前踱来踱去,终于等到那人挂了电话走出来,我急忙闪入,喘息未定,公用电话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我凝神望向了电话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号码,但时电话响起的时间太准时了,本来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可是我才一踏入电话亭电话便响了起来,这让我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打给我电话的人一定就在我的周遭,她看到了我在电话亭前的等待,也看到我闪身而入了电话亭,平稳自己的呼吸,我接起了电话,“你好,我是周乐安。”
低柔的女声送过来,“你房间里的电话被人窃听了,所以我才请你来电话亭里接电话。”这声音的确就是刚刚打入黑白间电话的那个女子。
我听着电话然后眼睛向着电话亭外望去,一个个的男人女人闪过,其中不乏有边打电话边走路的,可是我却猜不出是哪一个。
情形,真的很诡异。
“请问,你为什么要打给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认为她找上我有什么好事。
“我只是一个曾经被子毅抛弃过的女人,他不是一个值得留恋的男人,他无法带给你幸福,他失踪了,如果你想要活命,你最好离开黑白间,也永远离开他有可能找到你的地方。”女子的声音依旧轻柔,可是那每一个字送到我的耳边都充满了一种杀气,仿佛只要我不离开就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
脚尖悄悄的不动声色的踢开了电话亭的门,虽然只有一个缝隙,但是至少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