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无声的泪落,真的有些不舍,也真的怕门外的两个男人集体选择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夺走我腹中孩子的生命。
不。
如若真的不能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那么我将来岂不是一样的还不能生?
我的病,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脑海里回想着从小到大我记忆里的每一个画面,如果我病了,至少我要吃药要打针才是,可是除了十八岁那年我因为从楼梯上摔倒而住过医院以外,我再没有任何关于吃药关于住院的记忆了。
一切,都是那般的玄妙。
可是,如果我真的病了,倾恒是不会放任我的病的。
脑海里继续在着点点滴滴与任何可能。
蓦的,我想起了我从前一直在吃着的唯生素,那是吴妈每日里都要看着我吃下的,她说我身子弱,多吃些唯生素才好。
难道,那些唯生素有问题吗?
门外又飘来了孟医生的声音,“倾恒,或者你应该告诉她一切,她已经长大了,你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才是。”
洛倾恒摇摇头,“不,我不想让她的生活里出现任何阴影,不想让她因为她的心脏病而有什么心理负担,所以这件事你再也不要提起了。”
一刹那间的感动,原来他这般在意我的快乐,可是,那又为何执意的娶了辛晴呢?
他不知道,他娶了辛晴才是我最大的不快乐吗?
“那么,决定呢?拖得越久对她的身体的损伤越大。”孟医生冷静的说道。
客厅里顿时变得沉闷,良久也无声息,我明白,那是倾恒在犹预,而我也在等待他的答案,如果要我选择,我还是要选择生下我的孩子,可是如果我如母亲一样的死去呢?
那么我留给我孩子的也会是一辈子的痛苦。
这一刻,在我的心里不自觉的想要作出抉择的时候,我才懂得了母亲当年生下我的勇气,生了,便很有可能是死别。
“不。”洛倾恒低低轻叫。
“倾恒,留下孩子是吗?”孟医生追问,再拖下去,连他也快疯了。
洛倾恒摇摇头,“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要与倾安好好的谈一谈,然后再作决定。”
倾恒的话让我想起了尊重,我迅速的举着手中的吊瓶回到了床上,急忙挂好在床头,放下手臂时那一只手臂已经是酸麻了,支撑了这么久,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盖好了被子,我安静的半眯着眼睛躺好,我在等待倾恒的进来,心里也在盘算着他要如何问我,此刻我心里焦虑的不是我的病,而是我的孩子是留还是去。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虽然还闭着眼睛,可是倾恒身上那独有的味道让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站在我的床边,高大的背影挡住了窗前的一些光亮,把我也笼罩在他的视野之中。
我轻轻动,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来,不想要在继续装睡,因为此刻的我迫不及待的要解决一切。
他的容颜他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我轻柔的望向他,“恒,我好多了,这一瓶输液打完我就可以下床了,是吗?”淡淡的笑挂在唇边,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我病了的事实,那么,我就配合他的关切。
“安安。”他低声一唤,然后缓缓的蹲在床前,“告诉我,你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吗?”无比认真的语气中我知道他的心里也在做着最艰难的抉择,一如我。
我点点头,鼻头耸动,“倾恒,我很喜欢这个孩子,我要他。”既然我有了那样的病,那么为什么我不留下自己在这世间的骨血呢,那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爱孩子。
即使真的死了,可是至少我还有一个他。
我不后悔。
洛倾恒皱皱眉,表情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安安,我不喜欢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不想你留下这孩子。”他转换了一种口气,居然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劝我。
我笑,“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而景子毅给了,这是你给不起的。”
“安安,你真的没有道理为那个男人生下孩子的,他有妻子。”他继续劝我,原来他早已查过了景子毅的一切。
想想他刚刚与孟大夫之间的对话,我突然在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倾恒,让我不生下他的孩子也可以,可是,你要与辛晴离婚。”这是我的条件,我不喜欢辛晴住在属于我与他的地方。
总以为离开了s市,总以为有了景子毅,我便可以将他彻底的抛离我的世界。
可是,当景子毅变了心,而我为了孩子还是重新又走回到他的世界里时,我才发现,我一直都错的离谱,洛倾恒,他永远都是我心头的一抹颤动。
我还爱着他。
一直都是。
眼前,金色镜框与黑色镜框慢慢重叠,同样的两张白皙的男人面不住的交叉变换,其实我选择了景子毅,何尝又不是因为他呢。
骗了自己几个月了,到了此刻,我才明白。
摇摇头,我无法离清自己的思绪,因为曾经与景子毅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也曾经是我的真心,否则我不会与他在黑白间的大床上那般恣意恩爱。
他是我的